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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醜、惡。
她一有空閒的時候,便到一些農民工聚居區,瞭解他們的生活情況,傾聽他們的呼聲。她感到自己已不是剛踏入這個城市時,那個猥猥瑣瑣的小姑娘了。
民工問題是最尖銳的問題。他們處在社會的最底層。他們為我們的城市建設灑下了辛勤的汗水,理應得到社會的尊重。他們吃著粗茶淡飯,穿著舊衣髒衫,住著工棚;頂著烈日曝曬,冒著風雪嚴寒。可是啊,我們的民工,他們的文化水平低下,法制觀念淡薄,處理問題沒有清醒的頭腦。有的民工,因工資不能兌現,他們便走極端,有的跳下高樓,用生命來抗爭;有的打傷打死工頭,觸犯了法律的礁石。他們是在那些觸目驚心的事情發生後,才懂得了“維權”這個名詞。
櫻桃在老鄉那裡瞭解到,民工們生病不敢進醫院。因為他們微薄的工資,畏懼那昂貴的門檻。這無疑給那些遊醫創造了滋生的條件,他們沒有職稱,沒有經營許可證,沒有門診部,他們住在陋室裡,一隻藥箱,就像當年的赤腳醫生。他們用藥也無人監督,只有天知道他們藥品的來源了。如果說,民工是那些烈日下的淘金者,那麼,遊醫們就是靠賣水發財的人。
當櫻桃看到幾個十來歲的孩子還沒入學時,禁不住納悶。老鄉說,沒有戶口怎能入城市學校呢?即便有,也上不起。民辦學校的收費低些,可教學質量相對來說,還是不如公立學校,所以一直這樣耽擱了。櫻桃說,儘快找所民辦學校入學吧,不能耽擱了學業。老鄉也點點頭,說是啊,在家千日好,出外一日難哪!
在回去的路上,櫻桃愁眉不展。她想該寫的東西太多了。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八
紅杏自從入獄後,整日以淚洗面,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到這步田地,她恨自己,更恨父母只知道賺錢,根本沒把心思放在她的身上,她這樣是咎由自取,更是對父母的報復,他要讓他們心痛。
她望著壁壘森嚴的高牆,彷彿回到了童年時代。常常是,在她睡醒的時候,孤零零一個人。她拼命地哭,企圖召喚父母的憐愛,然而,她卻極少見到他們。她有時怯生生地問外婆,他們是不是不要她了呢?她不知多少次面對高高的院牆與緊閉的院門。她哭累了,就不知不覺地睡去。醒來了繼續哭,這是她的拿手好戲。後來,她想了一個辦法,就是自己跟自己玩。用紙疊翻機(可以互相拍打的遊戲)自己與自己較量,結果贏的是她,輸的是另一個她。
上小學後,她常常逃學,也許是童年受禁錮太久了吧,期末考試在班裡總是倒數第一。外婆數落她時,她卻理直氣壯地說,反正老爸老媽不管我。
她現在又被禁錮了,只不過不是她一個了。她們有的白髮蒼蒼,有的風華正茂,像她一樣,她們穿著統一的囚衣,接受著改造。有出去的,有進來的,週而復始。
這是夢嗎?可是又分明那樣逼真,是回到了童年嗎?可是那四面高牆比自家的院牆又高得多,四面佈滿了鐵絲網,而且門前還有昂首挺胸荷槍實彈的武警把守。她在剎那間意識到,她真的犯罪了,這分明是監獄啊!她撕心裂肺地哭喊著:“不,我要出去。”立刻招來了眾人的目光。她們的目光很冷漠,像看著一個精神病人似的,也許是見多不怪,也許她們剛進監獄時,也是這種樣子。她們竊竊私語著。一個滿頭銀絲的老婦人過來安慰她:“姑娘,既來之,則安之,好好接受改造吧,進來容易,出去難啊!”
一連幾日,她精神恍惚,夜裡常常被噩夢驚醒,她一骨碌爬起來,瞪大了眼睛,驚恐不已。同舍的人將她的情況報告了獄警譚霞;譚霞找到了她。只幾天時間,她明顯瘦多了,眼睛落瞠,臉色臘黃。她和譚霞應該算是同齡人了,可是她們卻扮演著囚犯與警察的角色。看到她變成這個樣子,譚霞不禁一陣心酸,她想自己是幸福的,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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