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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三年知道自己無能為力，想想劉照雲的死因，心裡又湧上愧疚：&ldo;對不起。&rdo;

&ldo;你說個鬼的對不起！&rdo;劉照雲扯出個苦澀的笑容，&ldo;我就算不死，這輩子也見不著笑荷與孩子們了。&rdo;

&ldo;活著，總會有辦法的。&rdo;陳三年說著，底氣全無。他也只是個鬼魂，能改變什麼呢？

&ldo;罷了罷了，這個日子說這些幹什麼？&rdo;劉照雲坐在門檻上，說道，&ldo;坐，我們聊聊。&rdo;

&ldo;好。&rdo;

二人聊一會兒，停一會兒，猛地意識到，時光已經流逝，他們再也不能像從前那樣，喝點酒，弄倆小菜，從晚上聊到天亮，太多的因素夾雜，最終便只剩沉默。

&ldo;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rdo;劉照雲低低地笑起來，陳三年倚著門框，沉默地注視著眼前空曠的街道，紅色的燈籠此刻竟顯得些許淒涼。

&ldo;老爺，我們要到了。&rdo;年青的車夫說道，&ldo;很快就可以見到小姐和小小姐了。&rdo;

&ldo;哈哈，也不知道我的小靜兒長得怎麼樣了，&rdo;老爺子想想活潑可愛的小外孫女就高興，嘴上卻又說起女婿的壞話來，&ldo;我閨女又懷了個娃娃，傅榮那個小兔崽子，盡讓我女兒受苦！&rdo;

&ldo;老爺說得是！&rdo;車夫跟在後面附和，老爺子掀開車簾，說道：&ldo;不過這一路看過來，小王八羔子還挺有能耐，這難民的安置做得不錯，值得表揚！&rdo;

&ldo;對對對！&rdo;

&ldo;哎，停車！&rdo;

車夫趕緊拉緊韁繩，問道：&ldo;老爺怎麼了？&rdo;

&ldo;那邊那位相公，可是迷了路？&rdo;陸均嗓門洪亮，他一眼就看見那個男人背著個孩子，徘徊在街道上，以為是來投奔親戚，晚上不熟悉路，找不著人，便關切地問起來。

那人正是劉歆曄，他剛好走到這邊，沒料到這邊的街道四通八達，一時竟摸不到門了，晚上人又少，正著急，見有人上來搭話，萬分欣喜，答道：&ldo;這位老伯，請問刺史府怎麼走？&rdo;

&ldo;刺史府？&rdo;老爺子尋思了一下，大概有什麼事兒要去找自家女婿，便回應道，&ldo;老頭兒正要去那邊，可以帶您一程，您看如何？&rdo;

&ldo;那有勞老先生了。&rdo;劉歆曄著急，沒有多想，便上前來，念光乖巧地說道：&ldo;謝謝老爺爺。&rdo;

&ldo;不客氣，剛好順路。&rdo;陸均見這個孩子乖乖的，心裡一片柔軟，&ldo;來，上來，爺爺這兒有好吃的糕點。&rdo;

劉歆曄將兒子抱上車，自己也鑽了進去：&ldo;多謝老先生。&rdo;

&ldo;不謝不謝，你這孩子也是可愛！&rdo;陸均笑了笑，&ldo;我要去看望我女兒和我外孫女，順路帶帶你們。&rdo;

劉歆曄問道：&ldo;老先生的女兒也住刺史府一帶嗎？&rdo;

&ldo;不瞞相公，我女兒嫁的，正好是渝州刺史傅榮。現在啊，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來，孩子，嘗嘗這個。&rdo;陸均將一塊甜糕遞給念光，孩子安靜地接過，再次感謝。

劉歆曄一驚：&ldo;老先生就是齊國第一匠師陸均陸老先生？&rdo;

&ldo;什麼第一不第一的，老頭兒不敢當！不過相公知道？&rdo;

&ldo;陸先生嫁女，鋪了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