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第2/3 頁)
界醫院、戰地醫院,全數解散南下,死的死,傷的傷。
……
程迪剛測完難民的體溫,不遠拐角處突然傳來幾聲怒吼,是聽不懂的北國語言,聲音嘶啞,像箇中年男子的聲音,而且有些熟悉。
她探了探腦袋。
幾位醫護人員與那個男人交談著,臉上掛滿憂愁與擔憂。程迪迅速放下手中的溫度計,裝回醫藥箱裡,沒多做停留,徑直走向前。
眼前的男人正是前段時間毆打女人和孩子的中年男人,站在一塊用兩張椅子支撐起來的木板之上,四處擺臂,活脫脫像個瘋子。
幾名醫護人員站在下方,張開雙手企圖要接住他,旁邊還有一位離得很近,做好了隨時猛撲的準備。
聽其他醫護人員說,這個男人妻子和孩子在戰爭的逃亡中,失了聯。曾一度陷入絕望,逃來此地之後精神狀態依舊沒有好轉,只將自己關在棚戶區一間幽閉的房間之內,偶爾拖著腳步出來活動,像失了魂的獸人。
圍觀的難民匆匆聞聲而來,交頭接耳,安靜的棚戶街道瞬間迴盪起說話聲和咒罵聲。
有的人十分厭煩這個神經質的男人,胡亂欺負人不說,到現在這種關頭,還搞這一出。
程迪聽不懂他們的談話,一時間不知該可憐誰。
男人聽見旁邊交頭接耳的難民,拉高了說話聲,臉上霎時爬滿了青筋,從脖子順著額頭,泛了一層淡紅色。
突然,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小石頭,毫不猶豫,朝著圍觀的人們扔去。
好在目標是個年輕人,輕而易舉就躲過了那枚“手拋子彈”。
程迪倒也見怪不怪,畢竟這個男人搞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或許這次受點傷,沒準之後就會收斂些了。
她擺出一副與自己無關的架子,抱著雙手,倚靠在旁邊的門框上,只想看看這個男人到底還要搞什麼,這麼點高度,跳下來也只會受點小傷。
醫護人員依然漸漸靠近,紛紛圍成了一圈。
醫生A:“你先下來,有什麼事兒我們再解決。”
醫生b:“戰爭讓很多人流離失所,不是隻有你,你……”
大概僵持了有五分鐘,程迪聽不下去了,拿起隔壁桌子上的幾瓶藥水就要離開。
經過男人視線裡時,男人似乎對她還有印象,頓時像失了神,雙手緊緊抱著腦袋,眼睛裡佈滿了血絲,一腳蹬下木板朝著程迪跑去。
暴露在男人視線裡的是程迪瘦弱的背影,而到這時,程迪還渾然不知,只管拿著醫藥箱離開。
男人猛得撞了上去。
程迪瞬間被彈開,突如其來的撞擊感令她措不及防,腦海中模模糊糊得閃過幾段破碎的記憶,還沒來得及看清,腹部就重重得砸在藥架之上。
藥瓶搖下,一瓶接著一瓶砸向地面。
聲音清脆,隨之而來的是四處飛濺的玻璃渣子。
鋒利的玻璃碎片繞過她的鼻尖、髮絲,恍惚中,彷彿能看到碎片割斷髮絲的殘影。
那種速度,無法用目光捕捉。
等她再竭力睜開眼時,只在迷糊中,瞥見許多穿白大褂的人們朝她跑來。
再咬牙,眼前一片黑暗。
……
程迪安靜得躺在一張破舊的木質床板上,耳邊迴盪著潺潺流水聲。
她艱難得睜開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只能看到細小的光束從頭頂筆直而下,微乎其微,她什麼也看不到,彷彿就連那清晰的潺潺流水聲都是她幻想出來的。
她抬頭,那光線頃刻間蕩然無存,只剩下模糊的記憶。
緩緩起身,環顧四周,流水聲突然停了下來。
無聲……無息。
她赤著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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