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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藩,勢在必行,可如此大的動作,即便準備萬全,也不免心生忐忑,畢竟,山高皇帝遠,南疆兵馬勢力不容小覷。況且前車可鑑,漢朝的七國之亂、明代的傾國之禍,皆是由削藩而來,他難以肯定,此番,會不會帶來禍患。
&ldo;說說你的看法?&rdo;他看她的目光若有似無地在他手上這封奏摺上流連,不由得笑了,索性淡淡地探問。
景寧卻微微一滯,轉瞬,搖了搖頭,&ldo;宮中早有定製,內子不得干政,臣妾不敢……&rdo;
牝雞司晨,越俎代庖,向來是宮闈中最忌諱也最要不得的。上一次,她還記得自己妄議祖宗禮法的教訓,怎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況且宮廷中容不下有野心而又太聰明的人,尤其是妃嬪。
玄燁不置可否地睨下目光。這會兒倒是機警了,可他畢竟不想就此放過她,於是,將目光落在案上那一套紅雕金龍鳳呈祥的茶具上,伸出手,拿起了其中一個杯子。
&ldo;這杯子圍繞茶壺,乃是天經地義的事,可如今其中的三個,竟妄想喧賓奪主、鳩佔鵲巢,朕想摔了它們,你說,可好?&rdo;
語畢,他笑意深深,看她。
驚心
&ldo;這杯子圍繞茶壺,乃是天經地義的事,可如今其中的三個,竟妄想喧賓奪主、鳩佔鵲巢,朕想摔了它們,你說,可好?&rdo;
語畢,他笑意深深,看她。
景寧朝著他示意的目光看去。
後心一股奇寒……
喧賓奪主,鳩佔鵲巢,他一語雙關的暗示,是在警告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妄想扳倒皇后麼……摔了它們,摔了它們,這便是要……
&ldo;皇上,臣妾罪該萬死……&rdo;景寧腿一軟,跪在地上。
&ldo;哦?何罪之有?&rdo;他閒閒地敲著桌角。跪來跪去,她倒是跪上癮了,一遇到不敢回答,不想回答的事兒就跪。他算是摸透了。
景寧看不懂他的深意,只得按照自己理解的,緩緩地道:&ldo;那些命喪大火中的太妃和太嬪,不過是貶謫冷宮的人而已,既無身份,也無用處,息事寧人總好過鬧得滿城風雨……兩害相較取其輕,是臣妾錯了……&rdo;
她的聲音小小的,說罷,咬著唇,扭過頭去。
他該是不想處置儲秀宮的,或者說,根本不想理會景祺閣那些往生的太妃和太嬪。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般執拗,非要得出個理論,大概是秋靜犯險將她嚇壞了,連帶著生了恨意和怒意。可她畢竟只是個嬪,還是冷宮裡的嬪,想要與皇后爭鋒,果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ldo;你這是在激朕……說朕罔顧人命,包庇護短……&rdo;唇角挑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笑了,笑容恍若三月春水桃花明媚,清寒卻醉人。他明明問她三藩,她卻一下子聯想到了景祺閣那場大火去,該是說她心思細密,還是太過敏感了。
景寧見他並不怪罪,心裡不由鬆了松,斂身而拜,&ldo;臣妾不敢……&rdo;
玄燁挑了挑眉尾,半晌,卻是緩步走下來,伸手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他真是看不慣她這動不動就跪的樣子。
&ldo;朕說過,還是喜歡看你安然,不記得了麼。&rdo;
景寧心中一動,猜想他似乎想要處理那大火的事兒了,於是,折中取一,想用央求換他的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