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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離開的代價太過慘痛,如今再想起來,曾經被打斷的肋骨依舊隱隱作痛。
沈歸晚把手藏在被子裡捂了一會,才慢慢地在對話方塊裡敲下了四個字。
沈歸晚:不太方便。
將編輯好的訊息發出去,沈歸晚沒有再看對方的回覆,把手機開了免打擾模式後就塞進了床墊和床頭櫃之間的縫隙裡。
被班長忽然的邀約打斷了思路,沈歸晚沒有再拿起那本小說。
他把堆在床上的書放回了書架,拖著椅子在窗邊坐下,仰頭望著窗外的天空。
窗外飄著細碎的雪花,太陽藏在灰濛濛的雲後,天色看不出太大的變化。
從天空緩慢飄下的雪花落在窗稜上,在冰冷的金屬上逐漸化成了水滴,雪水從窗稜的邊緣滴落,在玻璃窗上留下一道細細的水痕。
雪花不停地落著,玻璃窗上劃過一道道水痕,豆大的水滴消失在窗戶的邊緣,只有透明的玻璃上還殘留著幾滴水珠。
郊外比市中心的氣溫低了幾度,雪落了一天,沈歸晚不知道市區是不是也下了雪,但他也沒有其他可以問的人。
他拉上窗簾,身後的門忽然「砰」地被人從外面踹開了。
沈歸晚警惕地朝後退了一步,看清門外那人的臉之後,後背瞬間緊繃了起來。
「他媽的在家為什麼不開燈!想嚇唬誰呢!」不該在這個時候回來的沈祿罵罵咧咧地走了進來。
他開啟了燈,燈光照亮了房間,也讓房間裡的兩人看清了彼此。
沈祿看著沈歸晚身上的羽絨服,衝上去拽著他的衣領,「我不在家的時候是不是又出去找男人了?」
「賤不賤!」沈祿罵著,還啐了一口。
沈歸晚被沈祿拽了個踉蹌,失去平衡的身體差點摔在地上。
他皺著眉不說話,沉默的模樣徹底點燃了沈祿的火氣。
「啪——」
巴掌重重地甩在沈歸晚的臉上,力道大得將他直接摔到了地上,膝蓋跪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他頓時痛得叫出了聲。
沈歸晚蜷縮起身體,將身體最脆弱的部位藏了起來,只留了一個後背給沈祿。
然而沈歸晚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
「今天晚上有個很重要的客人要你招待。」沈祿的聲音從沈歸晚的頭頂傳來,隨後一張卡片被扔到了地上。
他看著狼狽躺在地上的沈歸晚,冷嘲熱諷道:「反正你那麼喜歡男人,就去陪他一晚上吧,白吃白喝那麼多年,也該為老子做點貢獻了。」
沈祿的話砸在身上,沈歸晚顫抖著將自己抱得更緊。
他不停發抖者,沈祿看不慣他半死不活地樣子,狠狠踹了一下,又怒氣沖沖地走了。
沈歸晚蜷縮在地上,聽著腳步聲逐漸遠去,慢慢從地上坐了起來。
他看著地上那張印著數字的黑色房卡,眼前忽然閃過第一次和杜之年在酒吧見面時的畫面。
杜之年笑著將房卡推到他面前,隨後一個盛著淺黃色酒液的杯子擋住了他的視線。
沈祿留下的房卡和杜之年拿出來的那張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只有上面的數字。
「世界上不幸的太多……你沒有辦法幫所有人逃脫苦海……」
杜之年的聲音在耳旁迴蕩,沈歸晚的腦海里又浮現出男人漫不經心的笑容。
他的話說得難聽,沈歸晚儘管生氣,卻無法反駁。
畢竟一個個活生生的例子就擺在沈歸晚的眼前,他的母親、路星……甚至包括他自己,誰都沒能擺脫這殘酷的現實。
但他和母親不同,母親解脫了,他還被沈祿圈禁在這棟陰冷的宅子裡。
沈祿是他的父親,父親教訓兒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