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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桑拍了拍駱駝,令它停下,駱駝不耐煩地發出一聲沉悶的叫聲。拓桑四處看看,心口忽然一陣劇烈的疼痛,彷彿有個撕心裂肺的聲音從天際傳來&ldo;拓桑……拓桑……&rdo;
那是君玉的聲音,是君玉絕望的,微小的聲音。
&ldo;君玉……你在哪裡?&rdo;他跳下駝背,瘋狂回應,心裡像有鐵錘重重地敲下去又提起來,於是,風裡,沙裡,都開始響起同一個聲音,&ldo;君玉……你在哪裡……我來了……&rdo;
遠遠地,有一團黑影。
他奔過去,那是兩個緊緊抱在一起的人!
狂喜和絕望同時衝擊著心口,有短暫的瞬間,他幾乎不敢伸出手去,生怕觸控到的是兩具乾屍。可是,這絕望很快被壓了下去,他立刻蹲下身子,月光下,二人的臉色出奇的蒼白,心跳幾乎都快完全停止了。
他扶起二人,先各自塞了幾粒藥丸,揉了揉各自的心口。可是,朱渝那隻手將君玉的手抓得實在太緊,掰都掰不開,這樣搶救起來就十分不便。拓桑怕傷了二人,也無暇分開,立刻取了水囊,輪流往各自口中滴水。君玉還好些,口裡還能滴進水,朱渝則已經滴不下任何水了。過了好一會兒,朱渝的手終於一鬆,拓桑摸摸他的鼻息和胸口,他的鼻端有一絲乾涸的血跡,除了胸口的最後一點餘溫,鼻息裡幾乎再也沒有絲毫生機。
拓桑嘆息一聲抱了君玉,輕輕推拿了她的幾處大穴,又緩緩滴了些水在她嘴裡,她的心口已經開始有些微的跳動了。拓桑鬆了口氣,立刻解下身上的袍子鋪在沙地上,將她抱在袍子上蓋好,再回頭看朱渝。
他摸摸朱渝的脈搏,發現他全身失血過度,即使還殘餘最後一絲氣息也難以挽救了。他又往朱渝口裡滴了些水,給他服下一粒續氣的藥丸,扶他在沙地上躺好,剛躺下,朱渝喝下的水和藥立刻全部吐了出來。
他抬起朱渝的手腕,借著月光,十分清楚地看見朱渝手腕上兩道長長的傷痕。他又看看君玉嘴角乾涸的血跡,似乎明白了什麼。從朱渝緊緊抓了君玉的手來看,他顯然一直支撐到了最後,幾乎耗盡了最後一絲元氣,而君玉好在昏迷得早,受損程度倒比朱渝輕得多了。
拓桑走到一頭駱駝面前,這隊駱駝是從邊境商隊裡重金尋來的,裝備十分齊全,他取下一個小小的水碗,毫不猶豫地對準自己的手腕,劃了一道口子,滴了半碗血,扶了朱渝,給他灌了下去,過得片刻,又給他強行服下了少量的水和藥丸。
這次,朱渝沒有再吐,拓桑又運功給他治療了一會兒,再摸摸他的四肢,已經逐漸開始轉暖。
拓桑扶他躺好,轉過身回到了君玉身邊。他坐在沙地上,抱起君玉,看到她左肩上乾涸的血跡和破了一道口子的衣服。他輕輕將她的衣服拉開一點兒,仔細檢查她的傷口,好在傷口早已經過了簡單處理,已經開始結疤,並無大礙了。
天空的月色忽然變得那麼柔和,拓桑看看月色,又看看懷裡的人兒,生怕一眨眼睛,或許是一陣風來,或許是一陣沙來,眼前的人兒就會被吹散。不眠不休地尋了這些時日,他幾乎已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可是,因為心口那種巨大的喜悅和激動,即使是心力交瘁,筋疲力竭,也充滿了甜蜜的感覺。他微笑著整個將君玉輕輕抱在了懷裡,將她冰涼的雙手放在自己胸口捂著,儘量讓她能夠躺得舒服點。
他摸摸她滿面塵沙的乾枯的臉頰,強烈的希望那雙墨玉般的眼睛能夠立刻睜開看自己一眼,可是,她的眼睛依舊緊緊閉著,完全處於昏迷狀態,一時三刻也醒不過來。他又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