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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蘇已經點開了下面的攝像頭。清脆的一聲快門,下一秒照片就發了過去。
幾十公里外,符昊驚訝地瞪眼——溫暖的室內,牆上貼著紅色的裝飾畫,他堂哥一張臉依舊貴得無可挑剔,可在他身邊,有一人嘴角含笑,眉眼微醺。
符昊:“臥槽。”
“你……”汪霽看著手機螢幕,“你這樣他該知道了。”
符蘇看著他:“他們應該知道。”
吃過飯聊了一會兒天,兩個人起身告辭。
兩個人都給小孩準備了紅包,汪霽蹲下身,把其紅包塞進小女孩羽絨服的兜裡說:“除夕快樂。”
小女孩害羞地笑,突然轉身跑了,大家以為她是不好意思,沒想到不一會又跑回來,辮子跟著甩,她遞給汪霽一個烤橘子說:“謝謝叔叔。”
又踮起腳,把另一個給符蘇:“謝謝…糯米飯的爸爸。”
符蘇摸了摸她的頭,溫和地笑。
車停在院外,符蘇按了一下鑰匙,汪霽說:“不開了,走著回去吧。”
他今晚喝了兩杯白酒,臉燒得慌,想吹吹風走走。
“好。”符蘇把鑰匙揣回去,又上前把汪霽敞開的拉鍊重新拉好。
整理衣領的時候汪奕揚突然出來了,剛走出院門就猛得頓住腳。
羊絨衫的衣領圈住白皙脖頸,符蘇收回了手。
汪奕揚愣道:“……圓子炸得多,我媽讓我裝一點給你們帶回去。”
一時沉默,汪霽伸出手接過袋子:“天冷,回去吧。”
汪奕揚依舊愣愣地點頭,走出幾步他轉過身,像是有話要說,但最終只擺了擺手道:“明年見了。”
鞋子踩在積雪上,符蘇說:“他知道了。”
汪霽勾了勾嘴角,學著符蘇的話:“他應該知道。”
天邊又有煙花綻放,在被摟進懷裡的那一刻汪霽閉上眼,任寒風吹過他們相貼的衣角和髮梢。
符蘇很多時候覺得自己彷彿做了一場夢,在夢裡他遇見山,看見水,遠山堅韌,泉水柔和,等到夢醒,是汪霽在他懷中。
他們在初春的清晨相遇,在凜冬的寒夜相擁,待到凜冬過去,群山間又會吹起春風。
又是一年春至。
山中何事?
松花釀酒,春水煎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