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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就是所謂好動手打人的老爺。再拿那位蘇漢奇科娃來說,她方才說斯托夫人打了田捷列耶夫的耳光,可她自已卻匍匐在古巴遼夫腳下。他的全部本領就在於他讀過幾本有思想內容的書,再就是摳得進去。他的口才如何,您自己今天都看到了:這還要感謝上帝,他不大愛說話,挺靦腆。因為他如果來了勁頭兒便什麼話都說,連我這麼有耐性的人都受不了。他會大開玩笑,他會講些猥褻的風流韻事……是呀,是呀,我們偉大的古巴遼夫先生也會講猥褻的故事,還一邊講一邊下流地。。。。。。〃
〃您似乎挺有耐性?〃利特維諾夫說。〃我倒看不出來。。。。。。不過請問您的名字和父名怎麼稱呼?〃
波圖金喝了一口櫻桃露酒。
〃我叫索宗特。。。。。。索宗特·伊萬內奇,我所以給起這麼個名字,因為我家有個親戚當大司祭,我從他那裡就算沾了這麼一點光。恕我說句大話,我出身於神父世家。至於說您懷疑我的耐性,這倒不必:我的確很有耐性。我有個親叔父是四等文官,叫伊里納爾赫·波圖金,我在他手下整整幹了二十二年。您認識他嗎?〃
〃不認識。〃
〃這倒要祝賀您。不,我這個人很有耐性。不過,不過'回到正題',正像我可敬的同行,被燒死的阿瓦庫姆大司祭說的那樣。仁慈的先生,我對我們的同胞感到奇怪。他們一個個灰心失望,垂頭喪氣,同時又抱有希望,一有什麼事又氣得發瘋。就拿斯拉夫派來說吧,古巴遼夫不也自以為屬於斯拉夫派嗎:他們都是挺不錯的人,也是忽而絕望,忽而又大發激情,也張口閉口'將來'如何如何。說是將來一切都會有的,現在什麼都沒有,羅斯在一千年之間沒創造出任何自己的東西,無論是經營管理、法律審判,還是科學或藝術,甚至在手工藝方面也沒有什麼建立。。。。。。但是,請耐心等一等:一切都會有的。可請允許我們問問,為什麼一切都會有?於是說因為我們受過教育的人都是廢物,可人民。。。。。。啊,這是偉大的人民!您看到過農民穿的粗呢子上衣嗎?一切就要從這裡開始,其他一切偶像都被打倒了;就讓我們指望農民的粗呢子上衣吧。嗯,如果農民的粗呢子上衣也不頂用怎麼辦呢?不會的,它不會再出賣我們,您讀讀科漢諾夫斯卡亞的小說,就會兩眼望著天棚發呆!說真的,我如果是個畫家,我就會畫上這麼一幅畫:一個受過教育的人站在農民面前,向他深深地鞠躬說,農民老兄,給我治治病吧,我病得要死了,而農民也對受過教育的人行大禮說,地主老爺,教給我們點兒文化吧,我也愚昧得不行了。嗯,當然,兩個人都原地不動。雙方要是真能和解……不僅僅是口頭上……再借鑑一下先進民族的辦法就好了,人家早已有了辦法……比我們要好,也比我們早!夥計,再來杯櫻桃酒!您不要以為我是酒鬼,只是酒精能讓我暢所欲:〃聽您方才這一番話,〃利特維諾夫笑著說,〃我用不著再問您屬於哪一派和您對歐洲有何看法了。不過請允許我提點兒不同的意見。您方才說我們應該向先進的民族借鑑,效法他們;然而,如果不考慮氣候、土壤的條件,不考慮當地的特點和民族的特點,怎麼能效法呢?記得我父親曾經從布捷諾普訂購一臺鐵扇車,介紹說得非常好;這檯扇車的確也不錯……結果怎樣呢?在倉庫裡足足放了五年,一次也沒有用。直到後來換成一臺美國造的木扇車,才更適用,更符合我們的生活習慣,一般說來美國機器更好使。所以,索宗特·伊萬內奇,不能盲目效法。〃
波圖金微微抬起頭。
〃我沒想到您會有這種反對意見,尊敬的格里戈裡·米哈伊洛維奇。〃他沉吟片刻又開始說。〃誰讓您去盲目效法?您使用外國的東西並不僅僅因為它是外國貨,而是因為它對您有用:所科漢諾夫斯卡亞(一八二五二一八八四),本姓索漢諾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