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得商量(第1/3 頁)
春寒未退,白日裡尚且暖和,入了夜依舊清寒。
涼颼颼的風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直往人領口裡鑽,無處可躲。
可憐的祁大將軍上一刻還在暖帳中與夫人溫存,這會兒就被趕了出來。
她衣衫凌亂,懷裡僅抱著一個枕頭,孤零零站在門口,沉默的像塊石頭。
襯得寂靜的院子都冷清蕭索起來。
二狗聽著‘啪’的關門聲,大氣都不敢喘了。
倒是守夜的丫鬟已經習以為常,提著燈籠走到祁朝燕跟前,低聲道:“將軍,夫人沒給您丟床被子嗎?要不奴婢去嬤嬤那裡給您抱一床過來?”
這不是祁朝燕第一次被趕出來,以往她都是在院子裡等著寧芳消氣了再開門放她進來。
長不過半個時辰。
而這次,看著屋內的燭火熄滅,她清楚知道沒希望了。
祁朝燕面色冷凝,眼神複雜的令人琢磨不透,半晌才回道:“不必了。”
她將枕頭遞給守夜的丫鬟,“收好。”
說罷,又轉頭吩咐二狗:“本將軍去看看你家小姐,拿罈好酒過來。”
“……”
聽到自家將軍要去看望小姐,二狗整個人愣了有那麼一瞬,這……小姐若是在裝病,將軍焉能饒她?
平日不苟言笑的將軍都夠可怕了,這會兒被打擾好事慾求不滿的將軍不把小姐扒層皮才怪。
二狗在心裡默唸了句但願小姐是真的身體不適,拔腿就跑。
但還是晚了一步。
等他抱著酒罈氣喘吁吁跨進平安院時,祁朝燕已經先他一步到了。
她雙手負後站在門前,接過他手裡的酒緊皺的眉頭才稍稍舒展幾分,“都下去吧。”
她一開口,裡面慘叫的人也瞬間沒了音兒。
祁幼安暗道不妙,果然,沒有最慘只有更慘,她都想好怎麼應對她孃親了,結果是她母親來了……
但今個兒祁朝燕沒有收拾她的意思,坐在門口喝了好一會兒酒才開口叫她:“幼安,你為什麼急著娶那盲女?”
她罕見地放緩了語氣,聽著像是要與祁幼安談心。
這簡直不像祁幼安記憶中嚴厲苛責的將軍大人。
繼上次親眼目睹母親妻管嚴的一面之後,祁幼安再次被驚訝倒了,斟酌著小心說道:“……母親,她雖然眼睛看不見,但相貌好,溫柔體貼品行端正,您和孃親見了她也一定會喜歡她的。”
祁朝燕對女兒的回答並不滿意,問責的話到了嘴邊,突然想起自己此番坐在這兒喝悶酒的原因,又給硬生生嚥下去了。
她目光幽靜望著天邊的弦月半晌,語氣低沉:“莫要任性,本將軍已經派了人手去京都打探那家人的家世情況,你孃親不曾告訴你嗎?”
“……孃親說了。”
祁幼安倒是對她宋姐姐的家裡情況瞭如指掌,宋家祖祖輩輩世代行醫,還得過御賜的牌匾譽滿杏林,家世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
但由她的口說出來,只有兩種結果。
一,她母親不信,認為她在說謊。
二,惹來她母親的懷疑,重生的秘密極有可能瞞不住。
畢竟身為東啟國五大名將之一的祁大將軍,向來心思縝密,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祁幼安只能找個半真半假的藉口,“她現在還沒有答應嫁給我,從京都到這裡一來一回最快也要兩個月,我擔心夜長夢多,萬一她被別人娶走……”
這個‘別人’
只要一想到上輩子是祁昊宇娶了她的宋姐姐,祁幼安就淡定不了,心裡的嫉妒似燎原烈火,燒得她快要發瘋了。
發洩的慾望瞬間湧上心頭,祁幼安抬手朝著眼前的門板便是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