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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彥時被她無視了一路,還在鍥而不捨地規勸她。
「喻瑤,還好你夠理智, 當面跟容野說那些我就放心了,不管你接不接受我,你都不能再受他的欺負。」
他心有餘悸地低聲喃喃。
「你跟他當面對峙的時候,他眼神實在太恐怖,我根本不能抬頭直視他,我都擔心他把你生吞活剖了。」
連程懷森都出現,多半是聽到了陸彥時的口風,老頭子在聽筒裡沉默許久之後,跟她說的很簡短。
「你上大學期間,容野就暗中去看過你,是我親眼所見,他對你什麼感情,你自己判斷,別偏聽偏信。」
「另外,容家的水太深,不是你我能想像的,他這次回去能不能全須全尾出來,誰也不知道,你要怎麼對待他,心裡衡量清楚,真要另選一個……也不是不行。」
直到凌晨,喻瑤的手機才徹底安靜,她仍然保持著那個姿勢,蜷成一團。
童年經歷,過去的印象,記憶裡的標籤,傳言,以及四面八方的各種聲音,都在替她定義和描述容野。
乖張,暴戾,薄情,危險,鐵石心腸,手段狠絕,缺失正常人的情感。
即便是她今晚親眼目睹和真真切切聽到的,也都是容野的冷酷。
可她……
鬼迷心竅一樣,即使是到了現在,她質疑容野身上所有東西,竟然也沒有任何一刻,質疑過他對她的情感。
她是在賭。
在當時所有人,包括容野自己都漠然否定了一切的時候,她還憑著一腔直覺和孤勇在賭,賭他的心。
喻瑤再次撫平那封信。
信上的內容其實很短,他跟她道歉,告訴她他就是容野,求她等他,但是關於她應該知道的真相,該解釋的那些誤會,他連一個字都沒提,如果不是發生了晚上的意外,被她當面拆穿,看來他是準備沉默到底,一件事也不打算跟她解釋,要把她一直蒙在鼓裡了。
但其中有兩句話,能回答她最重要的疑問。
喻瑤直起身,仰靠在門上,滿臉都是乾涸的淚痕,唇角卻抑制不住向上揚起。
她只有唯一的籌碼。
可她賭贏了,不管前面多長的路在等她,她都會戰無不勝。
——「你到底是誰?」
他在信裡,字透紙背地寫。
——「我是諾諾,是容野。」
——「無論生死,都是你這一輩子最忠誠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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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瑤沒回臥室,那張床上的回憶太鮮明,她還沒辦法面對,她在門口鋪著狗勾床單的單人小床上勉強睡了幾個小時,天亮醒過來時,她習慣性往身旁去夠,撲了空。
沒有他了,她的狗勾已經消失了。
喻瑤起身用冷水洗了臉,看著鏡面裡憔悴的自己,認認真真畫上一個精緻的妝,蓋住所有脆弱。
她沒那麼多時間用來頹唐。
戲份還遠遠沒有結束,她昨晚的表現只是個開場而已,大幕剛拉開,導演容紹良不知道把多少無形的攝像機對準了她,密切關注她接下來的每一步。
而她要全力配合的那個人……
喻瑤撐著洗手檯,手背擋住眼睛,深深吸氣。
除了沒懷疑他的愛這一點之外,其他的每一件事,她都不能輕易原諒他。
明知道她對容野有誤解也不說話,藏了那麼多秘密不肯跟她透露半個字,恢復過來還在她面前裝乖騙人,用諾諾的身份和她親密,擅自替她做決定,憑什麼。
他是不信任她,還是根本沒把她當成可以託付的戀人?!
就算他有再多理由,對她來說都不成立。
喻瑤知道,她昨天看透了容野在說謊,但容野卻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