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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拐後門,不防對面一個纖小的身影奔過來,兩人撞個滿懷。小梅枝被撞得就地滾了一滾,頭磕在青石路面上,頓時鮮血直流。梅枝慌得站起來,連痛帶嚇,哇地大哭起來。
範理陽忙將梅枝一把抱起,直往正院跑,邊跑邊喊:&ldo;快快來人,快快來人!&rdo;門下跑出幾個人來,李樹春問道:&ldo;怎麼了?&rdo;見勢忙著招呼一個女僕,找了棉布先自包紮。
範老夫人聞得聲音,一見情勢,忙叫女僕抬自房中炕上。
範理陽臉漲得通紅,道:&ldo;嬸子,是我不小心撞了梅枝妹子……&rdo;
範氏斂了梅枝額前,將血擦得乾淨,見僅是破了皮,便笑道:&ldo;這原怨不得你,是她一路瘋跑。&rdo;轉瞬兒,早圍了一夥人過來。
範氏趕忙起身催促眾人:&ldo;老爺叫你們到上房呢,你們倒全圍在這兒作甚,不礙事的,你們去吧。&rdo;
梅枝停了哭鬧,脆生生地道:&ldo;我沒事兒,爹讓你們過去的,我正要叫你們呢。我不疼,我不哭!&rdo;
一番話說得眾人都笑了,方才歇心。
進得上房,範成德迎至門前,道:&ldo;方才聽得哭鬧,梅枝咋的了?&rdo;範理陽忙道:&ldo;是我將梅枝妹子撞倒在地,頭撞破了。&rdo;範忠庭笑道:&ldo;不礙事,破點皮罷了。&rdo;範成德一臉關切,喃喃道:&ldo;這瘋孩兒。大夥兒都進來罷。&rdo;
範成德當堂圈椅中坐了。範忠庭,李樹春堂前上首,範理陽,賀雲鵬自撿下首坐了。
範忠庭便將路遇賀雲鵬的來來去去大致講了。範成德不住點頭。
賀雲鵬見是個話縫兒,便站起身,人懷中掏出一個油包來,開啟卻夾了一張紙,道:&ldo;範老東家,這是我和我娘這些年來攢得下些銀子,共一千五百兩,聽我娘說我爹臨去拆借了範東家二千兩本金,餘下五百兩容侄兒回去再下窯去,掙得夠了,日後再還。一千五百多兩是個大數目,我無法拿得也不敢僱車啟運,怕路上出事,將銀子悉數寄放在大同府一個熟識店鋪內,我自寫了張契,憑這張契誰都領得銀子。&rdo;
範成德微微唔了一聲,並不接契,卻道:&ldo;聽忠庭和李掌櫃說,你識得邊家寨這路人馬?&rdo;賀雲鵬點點頭,道:&ldo;這邊家寨落草人馬,聽得大同府人說起,多是往年義兵餘眾,迫不得已改名換姓上山入夥。邊家寨是一座鎮子,三面環山,山上有寨子,易守難攻,地勢甚是險要。前些年,朝廷派大同府、應縣兩路官兵徵討,損了些人馬,卻無收效。偏那年我和我娘救得一婦人性命,誰料那婦人竟是邊家寨這股人馬首領姜獻豐的娘親。順這層理兒,我應是他姜獻豐的救命恩人才是,便憑這個理兒,我想上山尋他,斷不至於不買帳。&rdo;
範忠庭道:&ldo;爹,這姜獻豐正是順治五年繁峙焚城的內應。&rdo;範成德一怔,道:&ldo;原是這夥人馬?聞聽得此路義軍原以劫我商家為業,當年你爹賀掌櫃正是為了護我商家免遭塗炭才親率眾商兵與之死戰,才……&rdo;
聽得範成德提及父親,賀雲鵬撲通跪在當地,眼眶兒早濕了。
範成德一揮手道:&ldo;雲鵬你且起來。想這股子人馬原是夥殺人不見血,專與我商家為敵的賊匪,若是上山,怕是吉凶難料。&rdo;
李掌櫃道:&ldo;東家顧及雲鵬安危,自是在情在理。不過我想那姜獻豐尚非不講情義之人,若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