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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樂瑤見他果然不贊成,就試著勸:「我知道陛下素來節儉。但宮城是皇族居住的地方,世人心中皇族是神聖不可侵的,皇宮更是如同天宮一樣的存在。您想想看,若是宮宇破舊殘損,失掉那份神聖莊重之感,皇族的威嚴也就蕩然無存了。大梁之富之強,也要透過皇庭向四方展示,否則歷代君王為何都要擴建華林園呢?那是國力的象徵。若國庫緊張,我可以想辦法。」
「你想辦法?」蕭衍挑了挑眉。
王樂瑤想說她有嫁妝,可當著下人的面,這麼說好像太不給皇帝面子,便道:「總之陛下只要同意修繕就好,別的事我會解決。」
蕭衍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停頓了片刻才說:「你跟朕進來。」
王樂瑤跟在蕭衍的身後進去。人還沒站穩,就被蕭衍一把抓住了手腕,拉到身前。
王樂瑤皺了皺眉。
帝王薰衣用的是龍涎香,但蕭衍今日在烈日底下來回奔波,汗濕了很多遍,香味早被衝散了,被汗味取代。
王樂瑤偏過頭,不想聞他身上的味道。
蕭衍抬手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朕這一國之君,還沒窮到要用你嫁妝的地步。以後不準再有這種念頭,聽見沒有?」
王樂瑤一邊摸著額頭,一邊往回縮:「聽見了。陛下您該回去沐浴更衣了!」
這句話是委婉地提醒,他身上有味道。王樂瑤實在無法忍受被一個滿身汗味的男人又抱又親,她會瘋掉。
蕭衍放開她,抬手聞了聞自己,就是正常的汗味,有那麼誇張?看她避自己如蛇蠍,看來不沐浴是無法同她親近了,便道:「吩咐下去,朕要在這兒沐浴。」
怎麼又在她這裡沐浴?那可是她的淨房,老被這個男人霸佔!但這人肯沐浴總歸是好事,她趕緊叫竹君幾個進來準備著。
蕭衍到淨室裡沐浴,有了上回的經驗,王樂瑤提前吩咐人準備了一大罐的冰水放在浴桶旁邊,省得待會他口渴要喝,又沒人敢進去送。
宮女照例把皇帝換下的衣袍拿去洗衣房。
這衣裳若是王樂瑤自己的,早就讓人扔了,畢竟又破又舊。但是皇帝的東西,她也不敢自作主張。
蘇唯貞捧了一套新的燕居常服給她,特意說:「主上也沒時間做夏裳,只能穿春衫,今年的天又特別熱,難免出許多汗。僕每回要命人給他量尺寸,他都藉口有事。」
這個皇帝活得實在太粗糙了。王樂瑤接過衣裳,心想他們兩個真是極端。一個恨不得每日穿新衣裳,一個恨不得不做新衣裳。
若他不是皇帝,恐怕兩人這輩子都不會有交集。
寢殿上的窗子都開著,竹簾上卷,偶有宜人的夜風吹進來。王樂瑤坐在窗邊納涼,伸手支著下巴,微微出神。
當年長姐知道要嫁給顧榮的時候,找伯父大鬧過一次,甚至絕食。她不想離開自小長大的都城,更不想下嫁。可最終還是被送上了去吳郡的牛車。
士族女子的命運都掌握在家族的手裡,沒辦法抵抗。所以當王樂瑤知道要嫁給蕭衍後,內心很平靜,根本沒有鬧過。長姐的前車之鑑擺在那裡,鬧是沒有用的。
那段時日,王樂瑤擔心長姐,時常書信往來,長姐在信裡都是報喜,字裡行間也流露出對命運的妥協。後來長姐懷孕,生下青兒,伯父和長公主便讓她去了一趟吳郡。那是她生平第一次出遠門,吳郡山青水美,是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若是來遊山玩水,肯定會流連忘返。可對於自小長在都城的長姐來說,恐怕連做身心儀的衣裳,買件稱心的首飾都很難。
幸好有了青兒,長姐才逐漸適應顧家的生活。
她們姐妹之間的書信往來也少了,只在逢年節的時候相互問候一聲。
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