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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三年前我的確看見過有關於那件事的新聞……&rdo;

他努力回憶著：&ldo;新聞裡說，有一位華裔醫生在空襲中受了重傷，經過搶救才保住性命。沒想到……竟然是你。&rdo;

&ldo;我不是華裔。&rdo;杜雲飛糾正，&ldo;還是中國人。&rdo;

蘇合輕聲笑了起來：&ldo;當時我還心想，這群做醫生的放著高薪、高地位不要，偏跑去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做什麼無國界醫生，這下子一輩子都要被毀了。可是現在看看你，又似乎不難理解了。話又說回來，你也真是大難不死，這不還是好端端的嘛。&rdo;

&ldo;不，這件事的確改變了我。&rdo;

說著，杜雲飛指了指自己的大腦：&ldo;空襲造成了我的腦部創傷，隨後產生了pte，也就是創傷性癲癇的症狀。&rdo;

&ldo;癲癇？！可你打了這麼久的喪屍，也沒看見你口吐白沫啊。&rdo;

&ldo;你說的那種是癲癇大發作。因為治療及時，我的症狀僅限於區域性肢體的陣發性抽搐，而且經過這些年恢復和藥物控制，已經很久沒有發作過。&rdo;

說到這裡杜雲飛停頓了一下，低下頭看著自己修長的十指：&ldo;只是，為了病人的安全考慮，我不能再主持外科手術。&rdo;

這句話一出，蘇合心頭&ldo;咯噔&rdo;一聲。

這幾天他可沒少誇杜雲飛的手好看，卻沒想到杜雲飛再也無法從事他所熱愛的工作。這就和音樂家無法演奏，畫家無法動筆一樣，或許是足以摧毀人心志的悲劇。

他定了定神，輕聲道：&ldo;所以說，那個印第安人的捕夢網，就是為了淨化這段往事而存在的？&rdo;

&ldo;一個心理暗示的道具。&rdo;杜雲飛道，&ldo;太長日久，不免有些感情。&rdo;

&ldo;原來是這樣。&rdo;蘇合趴在床尾欄杆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ldo;所以那天在酒吧，誠哥說你要開一家全科診所。看起來你已經為自己找到了新的定位。&rdo;

&ldo;退而求其次罷了。&rdo;

最艱難的部分已經講述完畢，杜雲飛十指交叉，將雙肘支在椅子扶手上，擺出了放鬆的姿態。

&ldo;康復之後，很多人都說我的脾氣變得有點怪異，有的時候會對人對於苛刻。如果你覺得我不通人情，多少也和這個病症有關。&rdo;

&ldo;唷，你這是在變相向我道歉嗎？&rdo;

蘇合故意做出浮誇的驚訝表情，又眯起眼睛看著杜雲飛。

&ldo;我倒覺得你什麼病都沒有，就是太口是心非。明明喜歡我喜歡得不要不要的，卻就是死活不肯明說。憋著有意思嗎？不怕憋出腎病啦？&rdo;

杜雲飛倒也習慣了他這胡說八道的個性，神色自若地反問：&ldo;你呢？&rdo;

&ldo;我？&rdo;

蘇合指著自己的鼻子，旋即綻放出一個既曖昧又誘惑的笑容：&ldo;你過來試試不就知道了。&rdo;

&ldo;……&rdo;

杜雲飛目光從蘇合的雙眸落到嘴唇，再從嘴唇落到脖頸上。

那白皙纖細的地方，自己留下的痕跡變淡了一些，但依舊清晰可見。

杜雲飛突然有一種衝動，想要再次加深這道痕跡，並且在它的周圍留下更多、更引人注目的痕跡。

他知道，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