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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了瘋一樣要往西邊去,要帶她回來,等他奔襲萬裡到達那片戈壁,只看見火光沖天,一縷青煙飄遠。
她怕敵人拿了她屍身要挾,早吩咐了手下一把火燒完自己,也不拘虛禮,隨便尋一處風大的地方揚了就是。
戈壁茫茫,胡楊寥寥,他茫然地站在那裡,走了幾步,倏然吐出一口血來。
他繼位那一年,失了這世最好的明月清風,從此餘生只剩暗與影;他大病一場,從此連笑也寥寥。
他殺了那個史官,那個史官居然敢用膚淺筆墨寫她紅顏禍水,寫她亡一君一臣,他當時已經很老了,做了一個溫和的帝王也很久了,但是依然當殿就提劍殺了他。
他無法忍受,她的名字怎麼能被人用這樣輕薄地口吻提起?
他誅了那個史官一族,命人重修舊曆,他要她成為青史上最好的女子,舉世聞名,千秋萬世。
後來是真的過了很久,又或者其實過了不久,不世出的權相也死了,當世無雙的將軍也死了,江湖傳說的刺客也不知所蹤,他心裡清楚他們都是尋她去了。
而他沒有死,他為她而活,他要整頓這河山,讓她的名字永永遠遠與他在一起,他不要她這樣簡單輕鬆地離開,他要萬世後人,提到他,就要想到她的名。
天地浩大,山河永壽,臣民都賀他陛下萬歲,可是這世上再無她這一人,他縱然萬歲,又有什麼用?
陛下又何曾活了萬歲,神女卻早就飛升離去了。
弘德帝已經很老了,他躺在那裡,他清楚自己今天就要死了。
他已經孤獨地過了太久,他這一世活的很苦,現如今他要死了,才輕鬆起來。他就要去見他這生所有的清風明月,他多想告訴她自己其實不是她弟弟,她卻是他這生所有的光與熱。
「弘德帝出生齊地,年少繼位,大赦,改年號為平嘉。
此後,終觀弘德帝一生,這個年號伴他終身,整六十四年,不曾改。」
「平嘉六十四年,帝重病,言有故人來,含笑逝於盛京。」
第33章 番外之我有個表叔(慕容曉)
大家好,我是楚國的太子,我叫常子明。
而今天是我的大日子,我今天成婚。我的妻子是劉家的小姐,聽說性情淑敏,容貌也好極。
雖然我沒有見過本人,這些都是旁人說的,但是既然我表叔也認可,那應當是不會錯的。
只是這樣說起來,我就不由得懷疑我表叔是不是去偷看了我的未婚妻。
這這個念頭雖然無稽,卻也實在讓我氣憤。雖然我是看中了她的家世才娶她的,但要是讓人先看了去,也絕對是不行。那是我的未婚妻,而這世道男女大防甚嚴,縱然我與她已經三禮六聘,她今日就要入我東宮做太子妃,可我也沒見過她,我甚至連她小字都不知道叫什麼。
我都沒見過,我表叔卻說她相貌好極了。這是什麼事兒???
這不能怪我起了這樣的疑心。
而我是楚國太子,還是父王唯一的兒子,無可替代,自然是權赫一時。若是旁人,我不爽了,我也自然不會讓他好過;可此人偏偏是我的王叔,我便不能問他,亦不能問罪於他。
因為我的這位表叔實在不是常人。
我固然是太子,而我的表叔卻是大楚唯一的異姓王。他戰功彪炳,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素有活閻羅的戰神之名。
而這幾年世道都動盪,諸國戰亂紛紛,大家都跟失心瘋了一樣互掐,隔壁的老鄰居魏國更是心懷鬼胎,小動作頻頻;而齊國也早因為打幾年前楚借道於蠻的事情反目了,可以說前有狼後有虎。
這種時候,我這位戰神表叔就顯得更加重要且珍貴,至少有他在,老鄰居魏王睡覺也不著了,齊國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