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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愔現在是不可能靠自己走過這些歪歪斜斜的小石子了,同時凌翌也絕對不可能再讓她的傷口碰水。隊伍已經出了山,補給站就在視線所及的前地方,凌翌便把身上的裝備掛在胸前,蹲下身示意韓愔爬上他的後背由他帶著淌過溪流。
到了這個時候,客觀情況允許,韓愔的身體也實在無法拒絕了。她趴在凌翌的背上,才貼到他一秒鐘就昏昏沉沉地暈了過去。
韓愔失去了主動意識,整個人一直在往下滑,凌翌只能一次一次用力將她往上送,這也就是他之前擔心的問題——凌翌能感受到自己的後背有一塊衣料開始變得潮濕,他知道這是昨晚縫合好的傷口在行進途中就一直緊繃,現在韓愔被他背著傷口最終還是裂了開來,一陣一陣往外冒血。
不過這次路程只有短暫的幾分鐘,凌翌沒有叫醒韓愔,一路把她背到了溪流對岸的補給站,把她放到補給站裡的椅子上時韓愔才又被疼的睜開了眼睛。
她醒來的時候凌翌正在給她的傷口換上一塊新的吸血紗布,韓愔看著他小心翼翼眉頭緊鎖的樣子便想活躍下氣氛,用虛弱的聲音對他說道:「我每次醒來都幻想著你們已經把我送回家了,哎,沒想到還在這裡。」
沈皓雲已經脫下了迷彩服換好了來時遊客的衣服,他從邊上探出頭來樂呵呵地揚了揚拳頭說道:「我們只需要開車到碼頭就行了,你要是願意我可以現在打暈你,你醒來就在家了。」
凌翌也跟著笑,他替韓愔解下了防彈背心,又在傷口的吸血紗布外面圍著她的腰纏繞了三圈固定用的白紗。處理完傷口後他幫著韓愔脫下了浸血的迷彩外套,套上了她穿來的標準遊客格子襯衫,把襯衫的扣子一顆一顆繫好,最後給她戴上了一頂淺藍色的鴨舌帽,把帽簷壓低,遮住了她毫無血色的臉頰。
做完一切後他滿意地看了看韓愔,沈皓雲也在邊上點了點頭:「一看就是小時候天天玩芭比娃娃的男人。」
這個補給站是個廢棄了很久的農舍,有一個簡陋的洗手間,雖然簡陋但到底不用在野外解決了,所以洗手間瞬間成為補給站最受歡迎的景點。所有人類學家這時候都有了脫困的喜悅,一起擠在洗手間門口用自來水管裡發黃的水洗臉洗手,還有一位在嘗試洗頭。
陳所長暫時沒有佔到水池的好位置,於是在補給站裡瞎逛著撞上了正在給韓愔整理帽簷的凌翌。
他理所當然地認為已經脫險,這嘴上不把關的老毛病就又犯了。他對著兩人說:「我就一直想問,這種事帶個女人來幹什麼,一路上都見不到人,是不是走不動拖後腿?剛剛過河還不能自己走非要人背,現在你看看換個衣服還要黏黏糊糊要人幫忙。女人就是麻煩,你說你在家做飯打掃衛生不好嗎,非要跑來添亂——」
韓愔精神很差,她一直閉著眼睛,聽到陳所長的話腦子裡一片混沌,都沒來得及生氣,第一反應竟然是,我們家不是我做飯打掃衛生啊。
我們家做飯的叫項易生,打掃衛生的是項易生作為人類好不容易馴服的掃地機器人。因為掃地機器人總是不認路撞到沙發,項易生一直在嘗試讓它在語音指令時聽懂自己的名字叫「哥倫布」。
還沒等韓愔瞎想完,突然感到身前一陣風聲刮過——她緊接著勉強睜開眼睛,等了幾秒黑霧散去後才看清楚。凌翌放下了身上的醫藥包,一步衝到那陳所長面前,一拳直直地砸在他臉上。
凌翌最近總愛和沈皓雲吹噓自己是打敗過泰國拳王的人,讓沈皓雲對他放尊重點,所以他的一拳頭下去可不是開玩笑的。陳所長捂著自己的鼻樑慘叫了一聲跌倒在了地上,擦著鼻血破口大罵,他的助理聽到聲音趕緊跑過來將他扶了起來。陳所長擦著鼻血還想討個說法,但他看著凌翌的樣子,罵了幾句髒話後還是被助理拉著灰溜溜地走了。
補給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