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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和路初望解釋當年他為什麼要離婚，傷害已經造成了，那怎麼解釋都像是在狡辯。

沒等到回答路初望也並不在意，繼續接著雪花問他：「宋清呢？他的腿好些了嗎？」

連珏只顧著如何遮掩過去，完全沒注意到路初望的手在死死攥住：「好多了，現在已經可以站起來走了。」

路初望欣喜：「那真的挺好的，他回寧城了嗎？」

連珏沉默地點了點頭。

這會兒雪下大了，風也更加凜冽，帶著雪花不停打在他們身上。

連珏不想讓路初望繼續追問宋清，邊站起身說：「風雪大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下去休息吧。」

路初望仰頭將杯子裡最後一口牛奶喝淨，跟在連珏後面把杯子還了回去，乘著電梯回到六樓。

一路下來，路初望頭髮上的雪花早就化了個乾淨，順著髮絲落進他的脖頸，在走廊燈光照耀下散著一層薄薄的彩虹。

連珏想給他擦一擦，手微微抬起卻放下了，只說：「回去別忘記再洗個澡，別受了涼。」

路初望抬頭看他，在樓頂的時候連珏坐在了風吹來的方向，替他擋了不少風，身上的衣服也被雪化開了點點痕跡。

他默不作聲移開視線，手上開門動作不停：「你也是。」

連珏聲音繼續從身後傳來：「初望，聖誕節快樂。」

路初望手上動作一頓，目光下垂：「聖誕快樂。」

「還有，我們沒那麼熟，你還是喊我路老師吧。」

第8章 『頭像』

路初望開啟了門，卻轉了腳步走到連珏面前，拿出手機對著還在怔愣的連珏說：「我們加個好友。」

連珏沒反應過來疑惑地看著他。

路初望點開微信圖示，擺在連珏眼前，耐心道：「你和我加個微信好友。」

連珏哦了一聲，拿出手機開啟二維碼遞給路初望。

路初望掃完後看著連珏透過，自己手機裡浮現出一個純黑色頭像才滿意地回了房間關上了門。

連珏的頭像暱稱還是和以前一樣，一張純黑色照片，一個簡單的l。

加回來後路初望有一種時空交錯的恍然感，就好像這些年連珏從沒離開過，這個黑色頭像也一直在他的微信置頂。

路初望點開連珏的朋友圈，條數不多，大部分都是風景，他翻到最後，也沒有一張連珏自己的照片，反而有著一個酒吧的廣告。

路初望退了出去，說不上失望，他知道連珏不愛發照片，但他還是有些失落。

他想知道連珏在他不在的這幾年裡都經歷了些什麼。

路初望無聊地翻開了朋友圈，機械地向下劃著名，看見一個熟悉的頭像後停了下來。

宋清發了他花店裡進的新花的照片，路初望點開其中一張照片看了許久，然後給宋清點了個贊。

緊接著給宋清發了個訊息：［碎冰藍麻煩給我留幾朵。］

［能麻煩你給我送到北城嗎？］

［不急，這兩三個月之內就行，來回費用我全包，包括你男朋友趙方舟的。］

他的意思當然不在花上，而在連珏給他的謊言上。

遇見連珏第一天，他就收到了來自連珏的好幾個謊言。

總要一個一個戳破，連珏才肯對他說實話。

手機振動了一下，路初望拿起來一看，發訊息的不是宋清而是剛加的連珏。

連珏：［路老師，晚安。］

路初望這才有了一點真實感，連珏真的回來了，不是他做的夢。

緊繃了好幾個小時的精神直至這句話發過來後才終於放鬆了下來，甚至都沒來得及回復連珏他就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