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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在望盡職盡責的將公主送到了王府跟前,親眼看著門前一溜的管家和侍女把玉川和趙延迎回王府,她才算是鬆了口氣。
江雲聲看看被人群簇擁著的公主,和身邊滿臉疲倦的小世子。倘如陸在望是好好的當作女孩養大,如今約莫也和公主一般,高高在上,尊榮華貴。隔著重重護衛和近侍,永遠不會和他這般的市井泥腿子有一點交集。
他小二十年的人生裡,見多了仗勢欺人的權貴,那幫人吊著眼昂著鼻,永不肯將無權無勢的普通人放在眼裡。
陸在望出身名門望族,可沒有半點權貴的氣派,卻總過的擰巴困苦。她穿一身錦衣,而後一頭跳進泥坑裡,沒心沒肺的滾了幾圈,好叫旁人不能因她的錦衣而叫她去守給穿錦衣的人定的規矩。
趙延叫人給牽了兩匹馬來,陸在望和江雲聲便一人一馬晃晃悠悠往永寧侯府去,陸在望對今日江侍衛的表現非常不滿,板著張臉道:「趕明兒本世子得給你培訓培訓,怎樣做一個合格的侍衛。」
江雲聲:「怎得?」
陸在望一本正經:「你要知曉,怎樣看我的眼色行事。我今日在王府想脫身,你很該找個理由把我拖走,你竟眼睜睜看著我被那倆姐弟拖走,毫無作為,這像話嗎?」
江雲聲道:「那可是皇子公主。」
陸在望奇道:「你訓斥慶徽公主時,怎得不說那是公主?說到這裡我還得說你,今日你雖是替我解決麻煩,可下回不可如此莽撞,並非誰都有公主的好脾氣,若換了個人,治你不敬之罪,又待如何?」
因為玉川講話總是柔聲柔氣,江雲聲心粗,下意識就把她當作尋常姑娘,回頭再一想他險些把公主摔了個屁股蹲,也頗心有慼慼,這會陸在望一說,他煞有其事的點點頭:「以後再遇著,我也後面跟著。離的遠點。」
他是下等人,還是離貴胄遠些的好。
陸在望見他頗受教導,趁熱打鐵說道:「再如我要揍人,我看他一眼你便得知道此時需一棍子掄過去,當然我並不是每次瞧誰都表示揍人,這你就得學會分辨。這上頭你有個極好的前輩,哪天我帶你去學習學習。」
天上月不知何時隱了蹤跡,轉瞬間落起了細密的雨,寒氣陡然攀上了身,陸在望打了個哆嗦,江雲聲便道:「先別忙著學習,快些回府。」
兩人便打馬往永寧侯府奔去,馬蹄穿過漆黑寂靜的長街,那細細的雨絲轉為豆大的雨滴,越下越急,她用胳膊橫在額頭上擋雨,江雲聲見狀,便停了馬,脫下外袍將她兜頭蓋住。正在這時,一陣急喝聲和雜亂的馬蹄聲傳來,一隊穿著甲冑的兵馬從長街上匆匆行過,踩著街上的水坑,濺起陣陣水跡,極快的沒入夜色裡。
雨已成了瓢潑之勢。
陸在望顧不上看熱鬧,一路疾奔回府,濕衣裹在身上,她冷的直抖。卻見竹春撐著傘站在侯府右角門上。陸在望下了馬,本以為是回府晚了些竹春才等到門口來,竹春卻匆匆迎上來道:「世子爺,你可算回來了。城西的吳掌櫃有急事來報,已等了一會了。」
她揭下江雲聲的外袍,抖了抖水。竹春立馬將乾淨衣裳給她披上,陸在望先吩咐道:「安排個住處給他。」又對江雲聲道:「雨太大了,你今晚就住在侯府。」而後才問起竹春,「什麼事?他人呢?」
竹春叫吳掌櫃候在角門旁一處小耳房中,陸在望一進去,見吳掌櫃和一位車夫一坐一蹲,見了她立刻起身行禮。「爺。」
陸在望便和聲道:「不必多禮。這麼晚了有何要事?」
吳掌櫃便把車夫提上前來,「這是住在城西北小街水井巷的老六。」
老六甫進侯府便手足無措,連耳房裡的椅子也沒敢坐,此時看著面前的錦袍公子更是把腰彎又低些,起先說話有些坑巴,陸在望一直和氣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