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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時候真希望時間過得快一點，一眨眼咱們就都考上大學了。&rdo;

前桌的劉震回過頭，頗為贊同道，&ldo;每天睜眼閉眼都是試卷，重複吃飯、睡覺、刷題，我覺得自己都快成機器人了。&rdo;

姜雪也很感慨，&ldo;是啊，我有時候刷著刷著就恍惚了，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江流兒你呢?&rdo;

&ldo;還好吧，就那樣，想開一點就行。&rdo;假設的話題他其實都不感興趣，&ldo;萬事萬物都是相對的，痛苦雖然沒辦法加速消失，快樂也不至於稍縱即逝嘛。&rdo;

這話一說，大家都笑了，&ldo;哎呀呀，江流兒快成哲學家了!我就只能說出&l;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r;這種話了。&rdo;

&ldo;這都趕上名人名言了，還押韻!我得記下來，看看作文裡能不能用上!&rdo;

&ldo;版權費付了沒啊，兄弟?&rdo;

校園生活是枯燥蒼白的，但裡面的生命都是多彩鮮活的。他們可以被壓抑一時，但始終不會放棄仰望無垠的天空。

到放假的那一天下午，校園沸騰了。宋柯嘗試了最後一波勸說，毫無疑問以失敗告終，氣得他一路都在翻白眼。

林至川和宋柯分別在校門口，等公交車回家。在候車的時候，霍雲真過來和他打招呼。

&ldo;林至川，你坐幾路車啊?&rdo;

林至川對霍雲真的印象改觀了一點，普通同學的位置挺好的。聽見他跟自己說話，也不反感，&ldo;77路，你們也放了啊?&rdo;

霍雲真懶洋洋地靠在柱子上，嫌重就把書包放下了，&ldo;對啊，國慶去哪兒玩?&rdo;

林至川真的不想再聽見這個話題了，他已經快生理反感了，只好自己轉移話題。

&ldo;沒得玩，顧景燦呢，他還沒走?&rdo;

霍雲真來了精神，湊到林至川身邊，&ldo;他早就走了，你們倆關係不錯啊。&rdo;

林至川隨意地點點頭，剛好車來了，他打聲招呼就走了。車走了以後，霍雲真又回到了校門口，拉開一輛車的車門，舒服地躺在後座。

&ldo;走吧，媽。&rdo;

霍雲真的媽媽調轉車頭，看了一眼後視鏡，&ldo;那是你同學嗎?順路的話，下次一起走好了。&rdo;

&ldo;不順路，跟顧景燦倒是一路的。&rdo;

&ldo;顧景燦啊，怎麼沒見到他，你們不是經常一起走的嗎?&rdo;

&ldo;也就走了幾次，哪有經常。&rdo;顧景燦家裡這會兒應該挺熱鬧的，畢竟他爸媽都回來了。

哎，父母皆禍害啊，也不知道顧景燦怎麼受得了的。

顧景燦站在樓下發呆，不想上樓。他們家在五樓，但在樓下，他都能聽見媽媽的尖叫和爸爸的怒斥。他也不知道他爸媽哪來的精力，一碰面就吵。從他有記憶開始，他們就吵鬧不休。

小時候顧景燦還對他們抱有希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看淡了。只要他在家的時間能保持安靜，他就知足了。

走進客廳的時候，顧景燦就看見他爸爸在陽臺拼命抽菸，媽媽坐在沙發上哭。夕陽從窗戶照進來，變幻的光影給這個家庭遮上了一層詭異的蒙版，像現實主義電影裡危機爆發的前一刻。

顧景燦先回了房間，把書包放下，然後進廚房做飯，和往常一樣。他爸媽在城市的另一邊守著一間小店，做點小生意，因為距離太遠了，所以不經常回家。顧景燦一邊洗菜，一邊無所謂地想著，這兩個人一天到晚吵架，還不如離婚，至少耳邊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