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第1/2 頁)
白芙眼睛亮起來:「他要是肯給,就證明他有鬼?」
「對。」
「姑娘,你——你這是怎麼想出來的呀。」
白芙心頭湧上驚訝又亢奮的情緒,她從床炕的這頭走到那頭,繞了一圈,回來,又生出一絲擔心來:「姑娘,要是這樣羅二爺都不肯上當呢?或者我哥哥愚笨,叫羅二爺看出不對勁來,辦砸了姑娘的差事——」
這可不是跟在人屁股後頭盯一盯就成的事,白芙覺得很難。
「那也不要緊。羅二爺也許上當,也許不上當。但你記著,世上凡做了賊的,沒有不心虛的,他不可能一絲破綻都不露出來,只要有一絲,最終說了算的都不是他。」
白芙有點吃力地想了一下,試探道:「——是張小爺?」
許融笑了,點頭。
一個老來子、流連煙花地、一言不合能同人大打出手、斷了胳膊還在家中呆不住半個月,凡此種種已足夠疊加勾勒出一個活靈活現的紈絝公子哥兒。
這樣的公子哥判斷事態需要多少證據?
不需要的。
九月初四。
秋末,風拂在身上變得沁涼,街上來往的行人都換上了袷衣。
許融掀開一線車簾往外看。
這是她第一次踏出吉安侯府——如何說服許夫人不必贅述,她實在是個一等好糊弄的人。許融坐在馬車裡看過兩條街,說實話,沒什麼好看的。
跟她偶爾瞥過的古裝劇裡的佈景不太一樣,但又有相似處,街道兩側林立的店鋪,各式各樣的堂號招幌,小本經營的貨郎挑著擔子沿街叫賣,規制不一的馬車,衣著或綢或麻的行人,是一個還算太平飽足的年景。
許融看膩了,放下車簾,摸了摸心口。
是真的沒多少觸動,她猜測是她的心已經老了,所以見怪不怪,數百年的時空錯位對她也不過如此。
白芙誤會了,湊過來小聲道:「姑娘可是緊張了?沒事,我們帶足了人,萬一出了岔子,不管他們怎麼鬧,總能護著姑娘安全回府。」
許融並不糾正她,只點點頭:「嗯。」
馬車的速度漸漸降下來,許融重新掀起車簾,見到前方是一座名叫聚茗樓的二層茶樓,屈指敲了敲廂壁:「行了,就在這裡停下來。」
車夫應聲勒住了馬。
許融戴上帷帽,在白芙的攙扶下車,走向茶樓。
肩搭白布巾的茶樓夥計迎上來,客氣地詢問,白芙緊著嗓子告訴他已先預定了二樓的甘露字號雅間,夥計忙半躬著身殷勤地在前方引領。
雅間乾淨整潔,落了座,夥計上了茶點,清透茶香中,白芙不安地頻頻從窗扉縫隙裡往樓下大堂張望。
她沒做過這樣的事,從前最多不過跟著許融出門去賞賞花,也曾列席於宴會,然而那終究是在貴女圈裡打轉,似今日這般行事——是遠超出了她的認知,哪怕大半佈局都是她傳的話她也仍舊惶恐。
為防兩邊撞上,許融提早了許多時候出的門,此時她也不急,挨個把桌面上的四色小點都嘗了個遍,又悠悠地喝了半盞茶,終於聽見白芙的聲音緊張地響起來:「姑娘,底下那個——好像是張小爺?」
許融聞聲湊過去,一看,她不認得張小爺,但張小爺的特徵很明顯:玉冠束髮,錦衣華服,半邊胳膊吊著,夾板還沒拆。
他居然是來得最快的,真是身殘志堅,可見要出府放風的心多麼強烈。
張維令步子還急,許融看見他都沒問夥計,自己興沖沖踏著樓板就往上來了,兩個身形結實的漢子緊隨其後,再後面,才是匆匆追著的夥計。
白芙落回座位,有點安心地道:「張小爺來了就好了。」
他要是不來,他們整個戲臺等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