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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刻鐘後,東門與西門皆會放出瘋牛沖陣。西門的騷亂,足以讓他們忽視東門。而守在東門的敵軍並不多,在瘋牛沖陣與些許守軍的看護下,當能為百姓留下一條逃離大道。
「然,此法需有人留下斷陣。」
敵軍在西,自是開東門而走。可西門就必須留人斷後。
虞玓道:「現在不願意留下的,即刻動身趕往東門去,與那處的守兵一同帶著百姓離開。
「你們有半盞茶的時間猶豫。」
話音剛落,就聽到有個守兵喊了一聲:「那您呢?」那聲音倒也不知是透著懷疑,亦或是無法辨別的複雜糾結。
「我自是留下。」虞玓斂眉,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城在,我在。城破,我亦是與諸位同在。」
未幾,零零散散的聲音響起來,或滄桑,或沙啞,或帶著笑意,或是含著哭腔。
「不走。」
「卑職不走。」
「當然不走——」
此起彼伏,竟成浪潮。
方田間眼角微紅,背過身去,躲在虞玓的後面抽了兩下。
虞玓眉眼微彎,露出個極淺的笑意,「方田間。」
「在!」
「你是守將,你來吩咐。」
虞玓話罷,人已經踏入那些守兵中去。
內城牆下,是窸窣可聞的驅趕聲,哞哞聲起此彼伏,耀眼的火光在遠處堪堪亮起。
作者有話要說:三千二更新t√
第二更
第156章
血肉橫飛的戰事中,砍昏了眼計程車兵分不出面孔,但凡是不熟悉的衣服靠近,當即就是劈砍。那些所謂的槍支彈藥到了最後打光用盡,便成了最樸素的□□搏鬥與刀器相交。
劉世昌殺紅了眼,啐了一口血沫,使勁地咬著腮幫子。
他的身邊圍著好幾個人,勉力護住了劉世昌的安危。而中央的劉世昌,卻緊盯著城牆附近那一小塊地方。他的衣襟袖口有燒焦的痕跡,戾氣在臉上浮現,自言自語地說道:「瘋牛陣,好一個瘋牛陣,這麼多的牲口,攢了不少時間吧……」
這是早就做好了算計。
主動開啟城門,先是送出了瘋牛陣,旋即就有百個不怕死的壯丁跟隨在瘋牛後衝殺出來,打的他們一個粗手不及,陣勢被衝散得七零八落。就在瘋牛踩踏的傷員還未回神,那百來個人又龜縮回去了城門口。而不知怎麼回事,那五座雲梯在這折返的短短時間中,就冒出了滾滾的濃煙,嗆得人眼都睜不開。
這浩浩蕩蕩的場面,讓西門這大部分的注意都被完全引來,無暇去管顧相隔一些距離的東門。在東門留守的人來回報百姓已經全部離城的時候,虞玓立刻下令要人重新開啟西城門。
劉世昌氣急敗壞,卻又隱隱猜到了虞玓的算計。可誠如虞玓所料,就算是劉世昌猜到了又如何?
餌早就拋了出去,就算不想吃,也不得行了。
這城門敞開著,以那百五十的兵力,還能來個甕中捉鱉不成!縱然燒了雲梯又能如何?能從城門走,誰會在乎那雲梯?!
巷戰算是方田間行的一把好招,就算以零散的兵力,卻也把他們死死拖在了城內,可代價是不斷縮減的人數。
虞玓一把推開了試圖給他抵擋的方田間,反手劈開偷襲的敵軍,厲聲說道:「不必管我!」上了戰場便是兵,此刻他與方田間,與這不到百數的人有何不同!
方田間抹開額頭耷下來的血水,嘿嘿笑著說道:「當初殿下可說的是護不住郎君就提頭來見。屬下覺得現在這腦袋,給了殿下,都好過給了那敵軍去領賞。」
虞玓面無表情地矮身躲過暗箭,砍殺了那躲得不夠隱蔽的弓箭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