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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她怎麼對咱們這麼好呀?兒子,咱們這麼住著吃著,沒關係吧?”
父親:“上次至愛小姐不是說了嗎,咱們兒子救過她的。”
母親:“救人是應當的,見義勇為嘛。咱們憑這個就花人家這麼多錢,總不太好吧。我這個病現在也穩定了,這病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治好的,住這麼好的醫院我總覺得心裡不塌實。”
父親:“兒子在這兒,你有什麼不塌實!你這人,一輩子心重,一輩子怕求人。現在是兒子給你掙來的富貴,你就塌塌實實的吧!玉龍,你勸勸你媽。”
潘玉龍:“……媽,你……你就,就塌塌實實……好好治病吧。”
父親:“你瞧,別胡思亂想了,你就操心你自己的病,兒子的事兒子自己有數,用不著你操心。”
母親對兒子說:“咳,總歸不是你自己掙的錢,我心裡總是定不下。我是說,平白無故的錢,千萬用不得,啊!”
潘玉龍迴避了母親的目光,點頭含混地應道:“啊。”
銀海醫院外 晚上
金至愛驅車至此,她在醫院門口下了汽車,不讓秘書跟從,獨自走了進去。
銀海醫院 晚上
潘玉龍和父母已經用完了晚飯,父親收拾桌上的碗筷,潘玉龍伺候母親洗了手臉,他端著臉盆走出病房,去水房把水倒掉。
潘玉龍從水房出來後,站在走廊裡猶豫了片刻,放下臉盆沿著走廊向另一個病區走了過去。他拐了兩個彎,居然一直走到了湯豆豆的特護病房。他並不知道自己與剛剛來到醫院的金至愛在一個拐彎處幾乎交叉走過,金至愛看到了潘玉龍的背影,而潘玉龍的視線卻始終伸向前方。
金至愛沒有叫住潘玉龍,她跟在潘玉龍身後逶迤前行。潘玉龍前面的方向並非他母親的病房,這讓金至愛疑竇頓生。
潘玉龍站在了特護病房的門口,從門縫中他看到阿鵬在幫護士為湯豆豆輸液。湯豆豆躺在床上,仍然昏睡不醒,看得潘玉龍不由眼圈發紅。
阿鵬提了一隻暖壺從病房走了出來,意外看到潘玉龍站在門口,他隨即反手將房門帶上,用自己寬闊的身體將潘玉龍擋住。
阿鵬:“先生找誰呀?”
潘玉龍不想與阿鵬衝突,他儘量讓自己和顏悅色:“啊,我是,我是來看我媽媽的,她也住在這裡。”
阿鵬將他打斷:“那對不起你找錯地方了!請吧。”
潘玉龍:“豆豆……好點了嗎,她現在能講話了嗎,頭腦清醒了嗎?”
阿鵬:“她的頭腦很清醒,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她終於可以分辨出什麼是真實,什麼是欺騙!”
潘玉龍:“阿鵬,如果你是一個真實的人,那就請你告訴豆豆,我沒有做錯什麼,但我已經沒有機會向她解釋了。對她來說,這件事的真相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麼能讓她活著。”
阿鵬:“你放心吧,豆豆會活下去的。她也不需要你打折她的腿以後送來的那根柺棍,她已經把你那位韓國小姐的錢退回去了。用你們的錢她寧願去死!現在我們自己找到錢了,老天有眼,不會讓豆豆為了你這種人死掉的!要死你去死吧,跟著你那位韓國女人滾吧,你本來就不是我們這兒的人!別讓豆豆再看見你,別再髒了她的眼睛,滾吧!”
阿鵬用舞蹈動作躬身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還沒有直身就被潘玉龍一拳打翻。阿鵬手中的暖壺摔了出去,暖壺的破碎聲猶如一聲哭泣。
潘玉龍流出了眼淚,他指著阿鵬,哽咽難言:“你告訴豆豆,我和她……曾經有過約定,每天夜裡,夜裡十二點鐘,我們彼此的心,都會真實地連在一起。你告訴她,我會記住這個約定!”
潘玉龍轉身走了,阿鵬還蒙在地上。金至愛站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