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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柳一下子就啞聲了。
一直等到了一更天,穆連瀟才匆匆過來。
他這幾日忙碌,饒是體力好,臉上也有些疲態,低聲吩咐了幾句,又安排好了事情,這才起身回府。
剛進府沒多久,韶熙園裡就得了信了,杜雲蘿便讓人留了門等著。
穆連瀟先去了柏節堂。
吳老太君還未歇下,見他來了,笑著道:&ldo;今兒個延哥兒親手包了兩粽子給我。&rdo;
&ldo;他總念著您,&rdo;穆連瀟也跟著笑了,陪著吳老太君說了一會兒話,猶豫著道,&ldo;之前二哥尋我,說他想儘快去西南。&rdo;
吳老太君的眉頭微微一皺:&ldo;聖上那兒怎麼安排的?&rdo;
穆連瀟低聲道:&ldo;暫時還沒增兵,但估摸著也就這幾個月。&rdo;
吳老太君閉著眼,沉吟道:&ldo;原本就該去的,連誠若能去,就讓他去吧。&rdo;
穆連瀟從柏節堂裡退出來,五月的風吹在臉上,不冷,反倒是有些粘,其實,豈止是穆連誠,他也是要去的,想去的。
韶熙園裡,除了東稍間裡點了燈,幾乎都已經暗了下去,但就是那麼一點昏黃燈光,讓他整個人都暖極了。
他有兩天沒回來了,迎接他的依舊是杜雲蘿燦然的笑容。
夜深人靜,院子裡已然能夠聽見些許夏蟲的鳴叫,不吵人。
穆連瀟箍著杜雲蘿的,閉著眼睛,半睡半醒。
他這兩日幾乎沒怎麼睡過,便是嬌妻在側,也沒什麼旖旎心思,縈繞心尖的唯有踏實和安穩。
只要她在,那就什麼都好,都放心了。
杜雲蘿也睡得迷迷糊糊的,她的睡姿一直就沒好過,除了十月懷胎,挺著那兩個小東西動彈不得的時候,她的睡相就沒老實過。
這會兒也是手腳都扒拉在穆連瀟身上,還覺得不夠舒坦,又往他懷裡鑽,尋了個滿意的位子,才沉沉睡了。
五月間,蜀地的軍情急報不時送去京城。
杜雲蘿從穆連瀟那兒聽說了一些,兩軍互有勝負,還膠著的。
不過兩人都心知肚明,聖上所謂的打西南的異族,其實真正想動的是蜀地的世家,尤其是像劉家那樣的已然和昌平伯勾結在一起的世家。
御書房裡熱鬧,瑞王府陰沉沉的。
南妍縣主自然不會出入瑞王的書房,她連李欒的書房都極少過去,從他們父子的神色裡,多少能猜到一些情況。
李欒在南妍縣主跟前掩飾得不錯,不管外頭如何,那些情緒,他是不肯帶到妻女跟前的。
只可惜,南妍是個知情人,又很瞭解李欒,才能從他的面上窺得一二。
李欒忙碌,南妍倒是空閒。
想著下個月的六月十九觀音大士成道日,她備了筆墨,認真抄些經文,等過些日子交給皇太后,送去國寧寺供奉。
經文和檀香,能讓南妍的心靜下來。
她是個一根筋的性子,認定了的事情,哪怕是死路,也會一條路走到黑。
她知道,是她把蜀地世家出賣了,她在斷瑞王的臂膀。
若訊息走漏了,李欒跟前,別說是這幾年的恩情不存,往後的生活可想而知,但南妍還是選擇搏一把。
這就是人心,她的心大了,她不願意讓李欒弒父。
也不知道這一場戰事什麼時候結束。
不,應該說,在永安二十七年,皇太后薨逝之前,能打成什麼樣子……
熬吧,多少人都等著結果呢。
不止是南妍縣主在抄經文,杜雲蘿也在抄。
慈寧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