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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桃笑著，臉紅到不行。

她看見那些同學老師都露出很瞭然的神情，擺了擺手, 笑著沒說什麼。

因為他們拍畢業照的班級是高二a班啊。

是林願央求了原來的班級。

在他們將要離開高中學園之際，拉上曾經在一起的所有人，所有熟悉的同學的面孔，一起留下一次美好的紀念。

盛溪看見他兩這樣, 還是扯著唇笑了, 痞痞的，跟從前一樣。

他說你兩還是老樣子, 挺好。

希望到時我上大學了，如果有緣再見, 你們還是老樣子就好。

林願笑著打了他一拳。

在胸口。

很重很重。

然後沒多久，他又重新抱住了他。

像兩個男人那樣，最單純的，兄弟的擁抱。

季桃不會吃醋。

她看著偷偷來看他們拍畢業照，還躲在一旁抹著眼淚的小遊月，也上去抱住她，哭著說：「我跟林願要考的是北方的大學，就在我們去堆過雪人的那個城市……」

「到時候……」

「一定記得要來啊。」

「行了行了，又不是生離死別……」盛溪看著怪欠打的，抓住了小遊月的手，嬉笑著說，「你別老抱我女朋友了，就連我自己，都還沒抱過幾回呢。」

聽聽，這話有多欠打。

季桃聽了，簡直想讓才交往三天的他們分手。

靠林願。

反正他嘴巴皮子唆使別人的功夫，很厲害。

在小遊月面前瞎逼逼一通，大概就能輕輕鬆鬆做到了。

但她還是算了。

最後想想。

還是不拆散人家了。

畢竟兩個人，都單了那麼久。

單身狗找到物件。

挺不容易的。

算了。

後來他們離開了學校，離開盛裡前，接到了老院長那邊傳來的噩耗。

她年紀太大了，不知不覺間，就會沒有的。

季桃忽然後悔沒有多去看看她。

很後悔。

追悔莫及的那種後悔。

不過也來不及了。

她和林願牽著手，去往了墓地。

埋葬著老院長的墓地。

那天下著小雨。

淅淅瀝瀝的。

林願把黑傘舉過她的頭頂，靜靜陪著她，在墓碑前站了很久。

真的很久。

最後他抱著她說：「桃桃，別哭……」

「嗯……」季桃說，「我沒哭。」

他說：「騙人。」

季桃傻兮兮地笑了一下給他看。

林願還是沒放心。

他看著她，彎了下唇，幫她擦了下眼睛。

順便也幫自己擦了下眼睛。

然後他說：「那些不好的日子，灰暗的日子，總是會過去的。」

「嗯……」季桃又輕輕應。

林願就笑著說：「日子只要過著，總會越來越好的。」

「嗯……」季桃還是輕輕應。

他說你怎麼還在哭啊。

季桃抱住他的腰，把腦袋埋在他的肩膀，彎了下唇。

「因為我是……」

「真的很想哭。」

「不過——」

「嗯？」

她笑了下。

「這是最後一次了。」

「真的真的最後一次了。」

「哭過後。」

「我就再也不會哭了。」

「真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