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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有汜解釋道:「張年間是朝廷官員,有皇命在身,他的屍體經過勘驗之後需要完整入殮,否則有違禮法。
但他的側室和血嬰身份不同,而且兇案怪異,自然沒有這樣的優待。」
「那他們的屍首此刻在何處?」
「應當還在官府的義莊內放著。」姜有汜回答之後,撕下封條,推開門入內,迎面就是一股血腥刺鼻味道,姜有汜掩了掩鼻子,悶聲道,「等檢視完兇案現場、勘驗過張年間的屍首我們再去義莊檢視那兩具屍體。」
「嗯……」蒹葭跟著姜有汜在屋內四處檢視,「張年間的屍首既然已經被驗過,負責檢驗的仵作必然有勘驗文書,為何不直接要來文書而是要重新檢驗?」
姜有汜站定在一張沾染了血的木床前,盯著上面的血跡,回答蒹葭道:「衙門的仵作勘驗官員屍身畏首畏尾,不敢大作。為了防止遺漏,我需帶你親自檢驗才能放心。」
蒹葭看著姜有汜認真嚴肅的臉,心中明白這是位負責任的官員,之前對她的質疑和猶豫打散了一些。
於是點頭欣然應允:「好,屆時我必為你仔細勘驗。」
二人檢視房間四周佈置,原本有個窗戶,已經被封死,看窗臺上的積灰已然有了些時日,不可能有人能在不破壞插銷的前提下潛入房間。
即使有人,也應該從大門入。
但當時大門外都是人,除了臨時找來的穩婆之外屋內只有張年間和張年間的側室,難道真的是血嬰殺人?
蒹葭在檢查了四周環境之後問:「唯一活下來的人就是那位臨時來的穩婆,會不會是她?」
姜有汜道:「目前還不能下結論。」
在案發現場一無所獲,蒹葭情緒有些低落。
姜有汜和她回到院中,發現這裡有一株桃樹。
蒹葭仰頭道:「越州的氣候不適合種植桃樹,這宅子的原主人是誰,為何要種桃樹?」
「不清楚……」姜有汜發現桃樹後頭有個掩藏的小洞,人過不去,只能是貓狗一類的動物鑽入鑽出,但看樣子已經破敗。」
蒹葭見到她盯著小洞看,於是走過去彎腰去瞧,「公子,這裡好像臨街。」
姜有汜盯著這個小洞看了良久,道:「走吧,我們晚上再來。」
二人出府的時候剛好碰到了奶媽領著雅雅上街,雅雅手裡拿著一個融化了的孫悟空糖人呀呀地叫喚著,比起之前的尖銳刺耳。
此刻的雅雅已經洗漱乾淨,奶粉奶粉的臉蛋子甚為可愛。
看著奶媽帶著雅雅走遠,姜有汜若有所思。
蒹葭已經打聽到了瘋了的穩婆的住處,領著姜有汜又打聽著摸到一處僻靜而破敗的房子。
與其說是屋子,還不如說是臨時搭建的一個棚。四處漏風漏雨,住在裡面的人恐怕經濟拮据。
敲門無人應答,蒹葭推開門,卻在露出門縫的時候被突然冒出來的一個瘋老婆子嚇了一跳。
姜有汜扶住蒹葭,而後看著雙目渾濁的穩婆道:「你就是替張府接生的穩婆麼?」
老婆子瞪著她,扒著門嘶聲說:「張府那個小妖孽,是地獄來的小鬼,哈哈哈,來索命的,來索命的!」
姜有汜不給她關門的機會,把腳一伸卡住門縫,然後擠身進去。
蒹葭也很機靈,順道和姜有汜一起闖入老婆子的屋子裡。
雖然外頭看起來破敗,但裡面卻另有玄機。
姜有汜見這老婆子外面穿著粗布衣裳,衣領卻隱隱露出一角華麗的綢緞來,顯然裡面穿了新衣。
屋子裡擺的木架藏了蛀蟲,但木架之上的銅盆卻是全新的。
蒹葭也注意到了這一切,心中斷定這老婆子肯定被人買通在裝瘋賣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