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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子虛把卷纏著他的手的花白榕拉直,捏著蛇頭送到眼前,口中唸唸有詞,接著單膝跪下,把蛇尾踏在前伸的腳底下,捏著蛇頭的手往上高舉,扯得蛇身筆直,另一手取來擺在竹籮旁的尖刀,手法熟練的;開蛇腹,取出蛇瞻,放到地上的碗裡去。
阮修真皺眉道:“不可以先把蛇殺死才取膽嗎?”
烏於虛一邊忙著把仍在蠕動的蛇屍收進布袋裡去,邊道:“若蛇受致命之傷,放出死氣,會大幅減弱蛇膽的功效,所以必須活殺取膽。大爺真有惻隱之心。放心吧!我已為它唸了往生咒,說不定牠來世可以脫離畜道,投胎做人,我則因殺孽過重,來世做蛇,反被它掉過頭來殺我。”
接著站起身來,雙手捧起裝著蛇膽的碗,恭敬的遞給丘九師,後者接過碗,另一手掏出銀兩付錢。
丘九師笑道:“若不見效,我會來找你算帳的。”
兩人欣然離開,朝斑竹樓的方向走去,手下們早預備好馬匹,恭候他們。
丘九師忍不住的問道:“你是不是懷疑他呢?但這是裝不來的。”
阮修真沉吟道:“很奇怪,那時我忽然想到,如眼前此人是五遁盜扮的,那五遁盜的遁術便無隙可尋,沒有人能識破。最令人沒法起疑的,是他的手腕處有幾處舊疤痕,明顯是曾被毒蛇咬過。”
丘九師大有同感的道:“如五遁盜的遁術高明至此,那街上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是他,絕對無跡可尋。不過我卻認為我們是高估他,因為一直以來,他最大的優勢是沒有人曉得他會到何家盜寶,現在他已失去這個優勢。”
兩人登上手下牽來的駿馬,丘九師忽然色變。
阮修真愕然道:“發生甚麼事?”
丘九師別頭朝烏子虛瞧去,後者正收拾攤檔,準備收工離去。沉聲道:“你說得對,那股邪力正在影響我的心,我忽然生出惆悵無奈的情緒,他是要我投向百純。我從未有過這種若有所失的感覺。”
阮修真苦笑道:“這場仗絕不容易,一天未擒到五遁盜,你不可以喝酒。酒能亂性,你會更把持不住。”
丘九師嘆息一聲,策馬先行,阮修真緊隨其後,八名手下紛紛飛身上馬,追著兩人去了。
那邊廂的烏子虛一頭冷汗的迅速溜了。
第一卷第十章冥冥之中
在夕陽的照射下,辜月明與愛馬並立在小崗之上,孤人單騎,唯有夕照把他們拉長投往地上的影子作伴,格外有荒蒼落寞的感覺。
西南方山峰連綿數十里,中間穿繞著一條蜿蜒而去的江流,在豔麗的餘暉裡如詩如畫,如煙如夢。山巒秀麗,江水澄碧,山映水中,水增山色,五彩繽紛,風光旖旎,美不勝收,令人彷彿置身仙凡交境的邊界。
湘水。
唉!湘水。
那女郎確有很大機會是到雲夢澤去。辜月明從心底湧起對命運的寒意。渡口的邂逅,百里的追蹤,冥冥中似有一雙無形的手,把他和她扯到一塊兒去。在半個時辰前,他在一道溪流的岸邊追丟了她,她或許已發現自己的影跡,遂涉水而行,掩去蹄痕。他倒希望追失她,從此永不相見,而不希望被命運將他們纏縛在一起。時間會沖淡一切,到某一天,她會成為他生命中一個模糊的記憶。但他知道自己忘不了她,忘不了的是那深刻的感覺。他感到她是往雲夢澤去,更與楚盒有關。
辜月明再嘆一口氣,伸手輕撫愛騎灰箭,觸手處恰是載著七返劍和鳳公公手諭的長革囊。心中一動,他解開革囊,伸手入內,先取出內藏手諭的竹簡,又塞回去,再抽出來時,手上握著被鳳公公形容為能除妖降魔的神劍七返,拿到眼前一看,登時心中疑惑。
尺半長的無鞘短劍,劍首呈圓盤形,劍莖呈圓柱形,劍格呈凹形,刃身前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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