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一章 古怪的太子(第3/4 頁)
勳成長起來之前,忠國公要代表武勳,在朝堂站穩。
次日的清晨,石亨坐著火車去了宣府,而朱祁鈺在講武堂聚賢閣,見到了也是昨日回京的太子朱見澄。
景泰十六年三月初二,太子朱見澄完成了預計之中的南巡事,回到了大明京師,好巧不巧,王復也是同一天回京。
王復有些坐立難安,大明太子會不會因此記恨於他?皇帝陛下為他準備了盛大的歡迎儀式,但是太子回京卻悄無聲息。
朱祁鈺的御書房的御案之前,有兩排長椅,分別坐著襄王朱瞻墡、于謙、姚夔、李賓言、王復等一干朝臣。
“參見父皇,父皇聖躬安否?”朱見澄見禮,已經年滿十五歲的太子,按照大明制已經成丁,但在大明皇帝和朝臣們的眼裡,他仍然是個孩子。
朱祁鈺示意朱見澄平身,開口說道:“朕安,說說你這一路的見聞。”
朱見澄從袖子裡拿出一份賀表,顯然東宮諸官給太子準備好了面聖的奏對,這是一篇歌頌大明空前盛世的雄文,讀起來酣暢淋漓,聽到的人,一定會由衷的為強盛的大明而自豪。
朱見澄看著手中的賀表,實在是無法開口,收起了賀表說道:“父親,孩兒看到了貧窮。”
于謙聞言一愣,坐直了身子,看著朱見澄,為期兩年的南巡考察,太子告訴皇帝,他看到了貧窮,而不是富強,這不是在罵,大明皇帝做的不稱職嗎?!
朱瞻墡一陣心驚肉跳,以陛下先今的威權,誰敢說這樣的話。
“說說看。”朱祁鈺略微有些懶散身形立刻坐直,看著朱見澄頗為確切的說道,朱祁鈺非常高興,他的太子沒有糊弄他。
這次太子的奏對沒有參考答案了,他思考了很久才說道:“《論語·陽貨》曰:子曰:唯上知與下愚不移。”
“孔夫子說,這世上,唯有最上知的人,和最下愚的人是痛苦的,也是最堅定不移的人。”
“最上知之人就是接受了最好的教育,洞悉了世間的道理,卻無法改變這世界,是清楚的痛苦;無論怎樣的困境,都無法改變自己的志向,是主動的堅定不移。”
“最下愚之人,就是對世間道理沒有任何的瞭解,是愚昧的痛苦,是被動的堅定不移。”
朱祁鈺看著朱見澄,這句話和陳循講的不一樣,當初陳循講筵的時候,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人之初生,其性固為相近,然有一等氣極其清、質極其粹,而為上知者;有一等氣極其濁、質極其駁,而為下愚者。
就是說人在最開始的時候,性相近,但是仍有區別,一等天資為上知者,末等天資為下愚者,很顯然是在說尊貴卑賤,出生註定。
但朱見澄的理解,和陳循的理解大不相同,顯得格外離經叛道。
“這是胡老師父教你這麼解的嗎?”朱祁鈺笑著問道。
朱見澄頗為確信的說道:“是,胡老師父和王學士講的不太一樣,但是孩兒走了這一趟,還是覺得胡老師父說得對。”
“下愚者,就是貧窮。”
“上知者的堅定不移,是他們已經洞悉了世間道理,明知不可為仍要為的堅定。”
“下愚者的堅定不移,是他們不能改變。”
“他們一旦意識到了自己是人,不再把自己當做玩物,他們的收入就會降低,最後導致生活無以為繼進而只能再次把自己當成牛馬,維持自己微薄的收入,維持家庭的度支。”
“這種下愚者不移,除了他們自身之外,當他們一旦覺得自己是個人,會受到身邊人的攻訐,甚至被驅逐,自身和環境,都決定了他們只能不移。”
“是這世道把人變成了鬼。”
朱祁鈺點頭說道:“你繼續說。”
朱見澄略顯迷茫的說道:“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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