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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旁的殷將軍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道:「這麼說,朝煙姑娘,你還見過許多其他的刺客了?哈哈哈哈哈——」
他這笑聲來的突然,沒徵沒兆的,叫文海柔十分不解:「姑父,您怎麼還笑呢!這都生死當頭了,要是這幾個刺客要了我們的性命,那可如何是好?」
殷將軍卻並不顯得憂慮,只揮了揮手,道:「你們下去吧!」
「下去?」文海柔愈發不解,這裡的僕從都逃光了,姑父還能叫誰下去呢?
下一刻,那四五個黑衣人便抱拳行了個禮,一邊將面上蒙著的黑布拽開了,一邊齊聲道:「小的告退。」緊接著,便當真收起了劍,就這樣走了。
文海柔小張著口,眼睜睜瞧著這幾個「刺客」便這樣走了,驚訝不止。但刺客們既走,便也不會再危及她的性命。於是,她鬆了一口氣,雖仍巴在將軍夫人身後,但卻未有先前那般緊張了。
「姑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文海柔小聲地問。
將軍夫人拍了拍文海柔的肩,輕聲道:「阿柔,你莫慌,這也不過是一場戲,為了做的逼真,就沒有事先與你明說,倒是叫你擔驚受怕了。」
聞言,文海柔大吃一驚,問:「一場戲?為何要演這麼一場戲?」
將軍夫人道:「這也是你姑父的主意。魏王殿下一定要娶這位朝煙姑娘為妻,我們也不知悉她的為人好壞,只能出此下策了。」
這麼一說,文海柔終於有些反應過來了。她遲遲地鬆開了姑母的胳膊,愣愣望向了亭子另一角的燕晚逢與朝煙,回想起來方才出現刺客時,亭中人分別是怎樣一番神態——一瞧見刺客,她就怕了,因此躲到了向來依賴的姑母身後;可朝煙卻是瞧也沒瞧,便用身子去護住燕晚逢。且沒一會兒,朝煙便看出了這幾個刺客不對勁,不像是會取人性命之輩。
莫非,這就是姑母和姑父想要看到的?
殷將軍重新在亭中坐下,端起半涼的茶盞,小飲一口,道:「朝煙姑娘,你在宮中莫非還見過其他刺殺不成?」
朝煙點頭,答道:「見是見過的,但都是小打小鬧。僕從受罰了,懷恨於心,又本就是個什麼都沒有的人,便乾脆豁出去了,想要主子陪著自個兒一道死。我見的是這樣的事。」
她已沒有了先前那片刻的慌亂,回話時神態不卑不亢,從容不紊。
殷將軍望著她的模樣,點了點頭,道:「如今我倒是有些懂了,為何魏王殿下心悅於你。除卻相貌不錯,為人倒確實有可取之處。」贊罷了,殷將軍指了指亭中的座椅,道,「來,坐下吧。青菊難得,不妨一看。」
朝煙微微一愣,見殷將軍已不復先前初見到自己時的不快與厭煩,心知今日這場刺殺恐怕正是為此而安排的。
她定了定神,這一回,沒有躊躇地上座了。
刺殺的煙雲散去後,原本逃跑的僕從們又紛紛回來了,有的重新上茶,有的收拾起地上被撞落的金盞菊花。為了這一場戲,菊花的瓷盆都摔碎了不少,看的委實叫人心疼。
朝煙坐在椅上,端起茶水小呷一口。就在這時,燕晚逢湊到了她身後,不說話,只笑,用眼睛暗暗地打量著朝煙,似乎在傳遞一個意思:成了。
「你知道我剛才滿腦袋裡在想什麼嗎?」朝煙壓低了聲音,偷偷問這擠眉弄眼的魏王殿下。
「你在憂慮我的安危?」燕晚逢輕聲問。
「不,」朝煙的眸光悄悄落到了一旁的將軍夫人和文海柔身上,「我方才在想,夫人與文小姐真的是一模一樣,全無二致。適才她倆擠在一塊兒,恍惚還以為是我眼睛花了,把一個人看成兩個了。」
燕晚逢:……
離開將軍府時,是殷將軍與夫人一道送朝煙和燕晚逢出來的。馬車被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