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第4/5 頁)
們的眼光要放到整個津海,甚至華北……”
吳雩繫好鞋帶,起身拍拍胖子的肩。
“啊?”胖子受寵若驚。
“以後二十萬以下的局別找我出來了。”
吳雩悶著頭,在胖子張口結舌的瞪視中拎起錢袋,用外套囫圇一裹,夾在胳膊下,鑽出了酒吧後門。
十一點四十,公共汽車晃悠悠停在站臺前。
吳雩一手抱著捲成團的外套,一手插在褲兜裡下了車,穿過深夜長街,腳步七拐八拐,穿進了曲折狹窄的舊城區衚衕。
每過兩盞路燈就有一盞是壞的,月光照在蜿蜒的石板路上,原本就逼仄的小徑兩側堆滿了家家戶戶的雜物:石瓦堆,尿桶,紙箱,生鏽落灰的二八大槓,蓋著油布準備明早推走出攤的三輪車。路邊那一溜平房裡的燈都已經熄了,吳雩低頭穿出小巷,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如幽靈般輕輕一拐,隱沒進了回字型衚衕的另一條岔路。
幾秒鐘後,一雙製作精良的皮鞋自陰影中走出,輕輕停在岔道口,青白月光終於照出了跟蹤者的臉——是酒吧裡那個襯衣西褲的年輕男子。
他微微皺起眉頭,躊躇片刻,認輸似地呼了口氣:“吳……”
一隻手從他身後閃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住咽喉,嘭地把他整個人重重抵在了石牆上!
嘩啦啦!牆灰碎石如細雨般簌簌灑下。
“我說過別跟著我,”吳雩貼在跟蹤者耳邊,輕輕道:“林、炡。”
“咳咳咳咳咳……”林炡嗆咳半天才終於勉強止住,但咽喉被掐還是說不出話來,只得抬手向吳雩身後打了個手勢。
吳雩略微偏頭,果然只見身後不遠處,兩個剛竄出來的便衣猶豫著停住腳步,神態緊繃如臨大敵,對峙幾秒鐘後,才終於不甘心地一步步退回了黑暗裡。
吳雩鬆開手,林炡呼地大出了口氣,一邊揉按脖頸一邊無奈地苦笑道:“你看,我們真的沒有惡意,只是在單純保護你——”
吳雩打斷了他,聲音平直毫無起伏:“不需要。”
林炡表情無奈:“他們也只是聽命辦事……”
“滾!”
林炡眼神微動,嘴一張似乎想解釋什麼,但緊接著吳雩轉身就往黑暗走去。
“喂,吳雩!”林炡追上前幾步,因為聲音提高又咳了起來,但他也不介意,就這麼一邊咳嗽一邊朗聲笑道:“我很喜歡你,哪天一起出去喝酒吧!”
這次吳雩連頭也沒回:“喝你妹。”
林炡不由失笑,繼而變成大笑,再抬頭時那削瘦利落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月光盡頭。
嘩啦一聲熱水灑下,塑膠浴簾上很快濺滿了星星點點的水跡。
吳雩在水流中閉上眼睛,燈光透過薄薄的眼皮暈染出滿世界昏黃,熟悉的鈍痛漸漸從背部肋骨攀爬直上腦髓,是越南拳手那一記兇狠至極的過肩摔。雖然不至於折筋斷骨,但要緩過來估計也得十天半個月。
他畢竟已經不是二十來歲能拼命的年紀了。
也許是氤氳熱氣的作用,吳雩思緒有瞬間飄忽,從深黑混沌的潛意識中漸漸浮現出一雙兇狠血紅的眼睛——是剛才擂臺上被勒住咽喉,拼死掙扎暴怒的越南人。
“打!打!”“越南佬!”“打死他!”
擂臺周圍彩燈晃得耀眼,瘋狂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打!”“打死他!”“叛徒!”
昏暗刑房裡,每一聲球棍擊碎骨骼,或頭顱撞擊石壁的悶響,都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
“條子的走狗!”
“不說弄死他!”
“打死他!!”
……
無數雜亂怒罵淹沒而成深海,水壓急速擴大,奪走肺部的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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