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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殷起身:「這麼說,你懷疑兇手是李甲,李甲殺了自己的老婆,又嫁禍給自己的親弟弟。」
沈情皺眉,苦著臉道:「聽起來確實很牽強……」
「不牽強。」蘇殷道,「你懂人,但你不懂男人。但能大膽懷疑到李甲身上,以你這個年紀來看,已是很不容易了。你到了我這個歲數,見的多了,就知道你今日的推測,並不牽強,甚至不起眼。」
蘇殷喊來人,說道:「把劉桐給我找來,這個飯桶!」劉桐兩個字,唸的咬牙切齒。
沈情驚愣。
劉桐是之前查審此案的刑部官員,說來,大理寺也是個容易得罪人的地方。每年刑部呈上的命案,都需大理寺覆審,而覆審一旦出現疑案,就等同於打了刑部初審官員的臉,重則還要罰俸罷官。
不一會兒,一個鳳眼圓臉的胖子氣喘吁吁地跑來,扶正了頭頂上歪斜的官帽,嬉皮笑臉對蘇殷說道:「長姐,你叫我?」
沈情又驚了。
哎唷,長姐?蘇殷和劉桐,是姐弟?
蘇殷一腳踹在了他身上,並把卷宗拍在了劉桐臉上:「我沒你這個飯桶弟弟!給我起來,這案子,是你斷的?」
劉桐臉色一沉,連忙翻開看了,然後鬆了口氣:「是我斷的,送大理寺覆審去了。」
「一天時間,你就定了罪?」
「兇手兇器當場抓獲,村人口供錄了十三份,且簽字畫押,證據確鑿,故而能一天時間便定罪送審。侍郎大人,可有何不妥之處嗎?」
「我問你,妻死先疑誰?」
劉桐正色道:「下官觀古今數以萬計案宗,妻死當先疑其夫。」
「此案呢?」
「我疑了啊!」劉桐也不跟她一問一答了,急道,「妻死夫不在場啊,我特地請了薛府的人來,還錄了口供,事發當晚,這個李甲一直在薛府當差巡邏,證人有三個,都有口供的。李甲他不在場啊!所以這不是夫殺妻,而是叔殺嫂啊!多一目瞭然……」
「不可能!」沈情道,「若是叔殺嫂,此案根本說不通,且我已證實李復不是兇手。」
「你是……」誰這個字,在劉桐看到沈情身上的官服後,變成了,「你大理寺的?我怎麼沒見過你。你負責覆審此案?」
「正是,我是大理寺司直沈情。」
沈情因為年紀輕輕就考了個律法科頭名,她這個名字,已在大理寺京兆府和刑部傳開了,無人不知她是沈頭名。
劉桐一張胖臉滿是驚嚇:「……第一天來,程啟就讓你覆審命案了?胡鬧啊!長姐……侍郎大人,這你給評評理……」
蘇殷又想伸腳踢人:「我評你個大腦袋理!」
劉桐上下打量了沈情,行了個禮,問道:「既然說此案有疑,李復不是殺人兇手,那麼,你可帶簽字畫押的文書證詞了?拿來我看看疑點在哪。」
「……啥?」沈情懵了。
「啥?」劉桐也懵,「證詞啊!你覆審的證詞呢?你主薄呢?誰陪你一起複查的案子?」
沈情心裡咯噔一聲,知道自己今天是白跑了。
蘇殷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大步走來拍著沈情的肩膀:「小大人,你光憑嘴說說,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司直查案,都需文書主薄陪同,證人證詞,無論巨細,都需呈在案宗上簽字畫押生效,你一個人東問問西查查,回來告訴我,鄰居說村長說,那他們到底說沒說,說的什麼,我怎會知道?怎會憑一面之詞相信你?又怎知那不是你為了翻案胡謅的?凡事都要講證據,證據可不是嘴上說說便有的,你不帶文書主薄陪同記錄證人證詞,呈於紙上作為證物留檔,又怎能叫嚴謹,怎麼能算覆審?」
沈情已失了神。
程啟坐在偏廳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