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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其遞給她,說是賀她搬家。
梁司月接過道謝,看他一眼,不捨得他就這樣上樓去,脫口而出:「等我一下。」
柳逾白沒問什麼,看她放下禮品袋,轉身進了廚房。
沒一會兒,拿著一隻鎖鮮盒出來,遞給他,說是晚上自己滷的雞翅和雞腿。
柳逾白蹙眉望一眼,「什麼玩意兒」就寫在臉上,但也沒說不要,只說:「你給我送上來。」
「……上樓麼?」
柳逾白已經轉身走了。
梁司月低頭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猶豫了一下,還是穿上外出的拖式涼鞋,跟了上去。
電梯裡,梁司月偷偷再看他一眼。
他自酬酢場回來,衣上沾了酒味,清朗的眉宇間有些倦色。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進柳逾白的家,梁司月已經無所謂拘束了。
晃一下手裡的鎖鮮盒,問柳逾白,「要嘗一下麼」,得到否定回答之後,她自發將其放進廚房冰箱裡。
柳逾白則朝浴室走去,叫她等一會兒,他先沖個涼。
梁司月規規矩矩坐在沙發上,等了十分鐘。
柳逾白洗完澡,換了身乾淨衣服出來。頭髮只潦草擦了一下,還滴著水,有幾縷軟塌塌地搭在他額頭上,濕發更黑,面板更白。
她無端從他身上看出一種禁慾感與縱慾感結合的矛盾特質。
耳朵發熱,轉過了目光。
柳逾白拿一支煙,點燃銜在嘴裡,「要去訓練了?」
「後天。」
「明天我出差。」
梁司月不明白他報備行程的意思,抬頭看他一眼。
他走過來,倚著沙發扶手坐下,低頭看她,「今天就先跟你道個別。好好訓練,有空我去探班。」
承諾似的,聽得她心臟猛跳一下。
不知道以什麼身份對她說的,反正,不是老闆的語氣。
「嗯……」她小聲地應。
他隨即抬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讚許她的聽話似的。
隨他的動作,發梢上落下幾滴水,落在她手臂上。
她不由自主地抬了一下頭,與他目光對上。
他眼裡有一種欲言又止的幽深,又或者旁邊落地燈淺黃色的燈光照著他深邃的輪廓,實在有一種電影鏡頭般的唯美和縱深感,吸引她沒有立即移開視線。
好安靜,像電影裡的一幀畫面被移除了音軌。
片刻,她感覺到他的目光不再落在她的眼睛上,而是,更下一些的地方,鼻尖,或是……
心上一片白色沙灘,有人在上面寫字,又隨即被湧上來的海浪衝散,反反覆覆的。
好一會兒,他卻什麼也沒說,又抬手揉一把她的頭頂,說:「先好好拍戲,等你殺青。」
聽來有後話的意思,她卻不敢問,隱隱覺得自己得到了什麼暗示,或者許諾。
呼吸都要放輕一下,怕稍重就會打攪這種微妙氣氛之下,自己無由的直覺。
果真……當她移開了視線,只是片刻就覺得,其實無所謂暗示,普通的一句叮囑罷了。
她站起身,低聲說:「那我下去了。」
他伸手,似乎是想捉一下她的手臂,然而並未用力。
她的手臂便只與他的手指輕輕地擦過。
他「嗯」了一聲,咬著煙,隨她站起身,送她到門口,一手輕輕撐著門框,對她說:「晚安。」
「……晚安。」她聲音快要說不出來了。
穿過走廊,進了電梯。
梁司月按下樓層按鈕,蹲下身將自己抱住,膝蓋抵著心臟,等它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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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喬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