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5 頁)
!師祖最起碼喝了半罈子!”
觀白喝了酒便容易胡言亂語,她先前幹了什麼?竟放師祖和老師一塊去吃魚喝酒?
觀白揚手在空氣中揮舞一陣:“你師祖像是口風不嚴的人嗎!那小兔崽子白日裡來找我,我可什麼都沒說哩,晚上吃飯我也不與他說話的。這崽子如今怪精!句句想要套我的話,哪裡那麼容易?”觀白說激動了一吹鬍子:“他當我是白吃這幾十年飯的啦?”
南山將心收了一收。
“呆子啊,你當真知道前路如何走嘛?”
南山一愣,卻說:“那是自然,好好活下去就是了。倒是師祖,當真會在這佛門淨地待到整個人都埋進土裡嗎?”
觀白好像是醒了酒,聽了南山這話,竟是後知後覺地嘆了一口氣。
南山本以為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人生要理,卻只聽得老頭兒咕噥了一聲“今晚的魚鹽擱得太多實在是渴死老夫啦”,便晃著腦袋徑自喊門去了。
山門難開,尤其是這時辰。觀白扯開嗓子喊了一炷香的功夫,那勢頭彷彿要將天上嫦娥給喊下來,南山杵在不遠處安安靜靜看著,直到他進了寺這才轉過身,折回酒樓。
裴渠早已醒了酒,獨自一人坐在堂間,問店家要了一碗冷淘,默不作聲地吃著。
深更半夜時分,連吃東西都透著一種冷岑岑的孤獨感。南山悄無聲息地走過去,挨著斜對面的一方小案坐下來,撫平了衣襟。
裴渠繼續吃他的冷淘,又招呼店家送一盞烏梅飲與一盞酪漿來。他仔仔細細吃著碗裡的冷淘,一點也不著急,店家將涼飲送來時,他倒是抬了頭,看向南山那邊,伸手招了招,似乎叫她坐過去。
南山此時極渴,便盯住那用琉璃盞盛著的烏梅飲,心想喝了一定很涼快。她於是起身往裴渠對面一坐,還未坐正,裴渠已是取過那烏梅飲自己喝了一口。
誒,留一盞酪漿給她,太不夠意思了嘛。
心裡雖這樣嘀咕著,南山卻猶猶豫豫開口:“崔三娘……”
“崔娘子品貌俱是一流。”裴渠此時已將冷淘吃完,手中還握著那盞烏梅飲,目光篤定卻又看不大透:“徒兒可還有什麼要問?”
南山正埋了頭打算喝那盞滿得將要溢位來的酪漿,聽得他如此一反問,差點沒碰倒琉璃盞。
“我——”南山腦子一下子糊塗了,連忙反應過來回問:“老師既然說崔娘子品貌一流,然後呢?”
“為何還會有然後?難道非要為師直白說一句‘不順眼不喜歡’才行嗎?”
咳咳,還是隻留著誇崔娘子品貌一流那一句吧。
南山一下子沒話好回,便百無聊賴地飲著面前的酪漿。嘴皮子上不小心沾了些,她便迅速伸出舌尖舔掉,甫一抬頭就對上裴渠的目光。她黑漆漆的瞳仁看著頗有些嚇人,像災荒年代的小餓死鬼,下一刻彷彿就要興風作浪開始吃人了。
裴渠起了身,與店家結了賬,連觀白去哪兒了他也沒問,此時他只想出去透透氣。
上遠提醒他不可大意,又讓他坐於一眾人當中,且明明白白告訴他其中有皇帝耳目,簡直是變相試煉。她想要看自己鬧心,讓自己恐懼,最終的目的還是想讓他投誠於她。
他想了蠻久,又懷疑了很多,但卻很清楚,這前路不論如何走,上遠那條道都不是明智的選擇。
裴渠在外頭站了不少時候,折回來時,卻發覺南山已是趴在小案上睡著了。
南山並非假寐,她是真睡著了。
裴渠沒有擾她,在原地站了會兒,便出門往館舍去了。
一朵即將萎敗變黃的小葉梔子花藏在袖兜中,花香濃郁得簡直難以化開。他還清晰記得那隻涼涼小手殘暴掰開他的手取回自己耳環的奇怪觸感,以及她放在他鼻前的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