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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才學會的成語,就拿來跟娘顯擺那,不過你這名字取的也算貼切。”盧氏見她聰慧可愛的樣子,也就消了剛才那份薄怒,伸手點了點她的小鼻子說道。
遺玉嘻嘻一笑,然後說:“娘您放心罷,這東西就長在河邊,若是有毒,咱們平日飲水時就發現了,哪還等到今日。”
“就你聰明。”盧氏想了想她的話,覺得有八分道理,於是便不再這一事上繼續說她不是,反倒興致勃勃地扯了幾片薄荷葉子下來回屋裡打算試一試她說的泡水喝的法子。
第二十二章 三年之後
盧家小院現今已不復三年之前木籬茅屋的簡陋,從一間屋擴建成了三間,原本的主屋被隔成兩間,西間是盧氏和遺玉的臥房,東間是堂屋還有灶房,院中又另蓋了一間夯土牆繞樑嵌木框的房子用來讓盧氏兄弟兩人居住。
三年來盧家靠著田裡收成和糖葫蘆生意存了不少銀錢,前年又修整了新院多蓋了一間房子,還多有結餘。頭髮已經長長的遺玉終於不用再綁著兩根小抓揪到處跑了,盧氏每到有餘錢的時候都喜歡到集市上買些女兒帶的便宜物件來給她打扮。
坐在主屋的窗前練字遺玉梳著整齊的雙丫髻露出光潔飽滿的小額頭,綁成蝴蝶結狀的鵝黃色髮帶因為她低頭而從兩腮垂下,白嫩的小手穩穩地執著毛筆,一筆一劃地照著桌上一本字帖臨摹,自從家中經濟好轉,每日練字已經成為她的習慣。
手腕輕移在最後一筆也完成之後,將毛筆暫擱置在外觀樸實的硯臺邊上,伸手拎起麻紙頂端兩角一面仔細檢視今天練好的這張楷字,一面輕輕念出聲音:
肅肅兔罝,椓之丁丁。赳赳武夫,公侯干城。
肅肅兔罝,施於中逵。赳赳武夫,公侯好仇。
肅肅免罝,施於中林。赳赳武夫,公侯腹心。
最後一字音落下,她又細細品味了一番這篇《兔置》的含義,難免想到每次盧智念這首詩歌時發亮的眼神,想來男兒都是有一顆報國之心的,雄心壯志生來就是男子特權,她大哥正值少年,雖比起二哥盧俊來說已經冷靜不少了,但到底是充滿了表現欲的年紀。
盧俊今年夏天在武館正式上工做了大師兄,十三歲的他生的身強體壯,個子比所有同齡孩子都高上一頭,面容上不笑時也少了兩份稚氣,儼然已經是個俊朗的少年郎了,大概是因為鄉下女孩子總拿男子是否有力氣做農活為好男人的標準,他竟比飽讀詩書的盧智還更受村中女孩子喜愛一些,前幾日已經有人找上門同盧氏商量起了他的婚事,遺玉很難認同這個年代早婚早育的風氣,還好盧氏也不知道為什麼,拒絕了上門說親的人。
“小玉,你在家嗎?”院中傳來一聲喊叫,遺玉聽到這個聲音暗自發笑,連忙收好已經幹掉的紙張,掀起席簾走了出去。
院中站著一個瘦瘦的高個兒女孩,見到遺玉出來,立馬咧嘴一笑,說:“我當你不在家呢!”
遺玉但笑不語,引著她進了堂屋,兩人坐在席子上說話。
說來人的關係真實這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這個高個兒女孩子不是別人,正是幾年前同盧家有過不快的王氏的女兒李小梅。
兩年前王氏不知從哪聽說盧氏靠著刺繡賺了不少錢,於是就上趕著自己女兒去了盧家求著盧氏教她女紅,自己卻不出面。儘管盧氏是個厲害的,對小孩子卻狠不下心來,家傳的繡工是不便教授外人,但她還是挑揀了一些旁的簡單易懂的針法教了一些給李小梅,後來遺玉手藝見漲,盧氏就直接把李小梅轉手交給她了。
遺玉內心畢竟是個成熟的大人,又知道這李小梅只是腦子比較直,並不像她娘一樣是個喜歡找事的主,自然也不會因為前事和她一個小孩子計較什麼,且小春桃也在她這裡學繡,再多一個也沒什麼差別。
她就認真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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