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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影燈下一切都明晃晃展露。
明月船笛參差起,參差起,參差起。
風定池蓮自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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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麼忙之後,夏日好像變得沒有盡頭。
工作時在各自的手術間埋頭苦幹,下班之後一起逛超市,買菜做飯,或者找館子探店,沈別說要帶費臨吃遍江州的江湖菜。
週末,費臨偶爾陪沈別去外省開會,但也很少了,沈別縮減了很多工作。
大部分時候是去江北的婚房花天酒地,醉臥玫瑰叢。
夏天很適合觀星,有次兩人偶然提起,於是買了天文望遠鏡,時不時還去露營看星星。
沈別說,人類文明裡有很長的時間,夜晚唯一可見的光明就來自頭頂的星群。
費臨說,那以後你就是我的星星。
沈別說,你看那顆亮的,是天狼星,在弧矢星官的西北邊,弧矢星官連起來是弓箭的形狀,所以有西北望射天狼。
費臨說,我要射你。
沈別說好。
時間過得又快又慢。
整個泌尿外科從業務能力到科研水平都在火速提升。
沉浸在一份自己喜歡的事業裡是不容易的。
現實裡,在哪裡安放理想呢?
最初染上菸癮,是在國外時兩班倒巨大的壓力,那時候,神經外科是費臨的理想,他必須為此努力。
現在呢,費臨看著辦公室筆直端坐的沈教授,這也是他的理想。
很久沒抽菸了。
沈別是他的煙,也是他的酒。
沈別沖費臨招手:「費臨,過來看。」
「什麼?」費臨起身繞到沈別這邊,看到螢幕上是建築平面圖,「這啥?」
沈別:「新院區開始動工了,快的話明年能搬,這是住院部的圖。」
費臨盯著看了半天,看出了華點:「咱倆辦公室分開啦!」
沈別點點頭。
「哦豁,辦公室戀情嘎了。」費臨迎面跨坐在沈別腿上,攬住他的脖子。
「就在隔壁,你可以來串門。」沈別笑笑,「或者我去找你。」
費臨環顧了四周,說:「真要搬的那天,我可能還會有點捨不得。」
窗邊,小沙發,擁擠的桌子,破破爛爛的鐵櫃,瓶裡的玫瑰。
半年前,在這個房間裡,費臨把沈別的手燙了,問他「你看我的手穩不穩?」
費臨翻開沈別的手掌,那裡結了一個小小的疤。
沈別在費臨的心上燙了一個疤,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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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的那天,沈別和費臨晚上又去了江上。
江岸煙火撩人,船行風過。
古人說,四方上下曰宇,往古來今曰宙。
時間流逝如棘輪不可逆,而我卻可以在命運裡遇見你。
生的終止不過一場死亡,死的意義不過在於重生或永眠,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時間。
宇宙浩大,星辰億萬,在同一個時空裡和愛人相遇,就是永恆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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