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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嬋追問:你讓我去哪兒玩?
春蕊回覆:隨便,總之不想蘇媚使喚你就跑遠點。
小嬋給她打電話。
可彼時, 春蕊已經被攙上飛機,扶搖直上九萬裡。
頭等艙,她與曲澍並排而坐。
曲澍腦神經攪成一股麻繩, 對眼前發生的一切尚未理出頭緒, 戲殺青多日了,他以為嚴文徵和春蕊早老死不相往來了, 怎麼就……暗度陳倉搞在一起了。
他貼著窗艙,隔三秒偷摸瞅春蕊一眼。
春蕊起初任他看, 後來被看煩了,歪過去一點,主動跟他說:「你要是有話問我,你不妨直說, 欲言又止很討厭。」
曲澍:「……」
惹不起。
飛抵上海已是下午四點, 曲澍驅車前往青浦區,依照吩咐,將春蕊送到嚴文徵的別墅。
曲澍和孟穎沒有進屋, 在家門口,曲澍遞給春蕊一把金屬鑰匙。孟穎則指著春蕊的胳膊,示意說:「小蕊姐,你平時有什麼不方便之處,隨時聯絡我,我這幾天隨叫隨到,吶,我的電話號碼。」
她奉上自己的名片。
春蕊接住,看了一眼,孟穎是嚴文徵工作室宣傳部的,她問:「會不會太打擾你?」
孟穎擺擺手,言笑晏晏的:「老闆答應給我開一份護工工資的。」
「好吧。」即是嚴文徵的安排,春蕊欣然接受。
目送兩人駕車駛離,她轉身,拾階至門前,用鑰匙旋開大門,一瘸一拐地進了屋。
夕陽餘暉,桃紅色的柔光透過客廳超大的玻璃窗鋪灑進來,照得房間暖洋洋的。
入眼是客廳,面積寬敞,裝修簡約,淺色的沙發搭配咖色的地毯,背景牆掛了兩幅梅墨生先生的山水畫,疏淡清邁,傢俱採用全木質的,給空間平添了幾分溫潤感,跟主人的氣質確是十分相配。
春蕊環顧四周,兀自欣賞了片刻,不由感嘆嚴文徵的個人品味和審美相當線上,起碼合她的口味,她是極喜歡的。
越過客廳,一樓還有兩個房間,一間房門緊閉,一間半敞,春蕊想想,緩慢地踱至半敞的那個房間參觀。
是書房。
紅橡木書櫃嵌了整面牆,各方面的書籍擺滿,從書槽若隱若現的摺痕判斷,都是被翻閱過的。
春蕊想起他的一個訪談,記者問他私下怎麼樣精進業務能力。
他回答,讀書,演員可以從書裡汲取表演力量。
如此看來,他並沒有在鏡頭前立虛假的知識分子形象,而是真的在不斷學習進步。
春蕊挨著書桌桌角站,放平視線,又被一方櫃子格吸引,裡面擺放著兩個物件,一個是東京國際電影節最佳男演員獎獎盃,旁邊則是一隻舊的相框,裡面夾著一張泛黃褪色的老照片,照片裡一位模樣英俊的男人攬著一個十一二歲男孩的肩膀,面對鏡頭靦腆地微笑。
二人眉眼相似,春蕊猜該是嚴文徵和他已經逝世的父親。
他這樣將兩人合照擱在如此顯眼的位置,定是非常思念他的。
胯骨隱隱作痛,春蕊不再繼續參觀,返回客廳沙發坐下了。
總的來說,整棟房子裡的東西不空不滿,像是有人常居住於此的。
摸出手機給嚴文徵發了條微信。
——已到家。
沒刻意等他的回覆,她開啟電視,投影了一部電影來看,是嚴文徵的早期作品《西瓜樹》。
單從片名可以辨別出是一個抒情短文詩似的故事,講述1994年的夏天,一個名叫葛小樹(嚴文徵飾)的高三藝術生,懷有浪漫幻想,用看不懂的畫作描摹內心世界卻不被理解的故事。
炙熱冗長的盛夏,青春洋溢的男孩子們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