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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黎眨眨眼睛，冰涼的手指摸上了方世勛的眉毛，&ldo;世勛哥哥，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麼辦呢？&rdo;

方世勛喝了太多的救，已經分析不出蘇黎這句話裡的含義，只是說道，&ldo;不管你去哪，我都要陪著你，你死，我也死。&rdo;

這句話，震驚了蘇黎。

蘇黎覺得，世事弄人。

她從前那麼愛方世勛，卻得不到他的一句情話。

一句承諾。

如今，她不得不離開方世勛，他卻說出如此沉重的情話。

蘇黎想哭。

想著想著，突然就哭了。

眼淚抑制不住，像開了閘的洪水。

淹進了方世勛的心裡。

&ldo;方世勛，我要死了，你知道麼，我要死了。&rdo;

方世勛愣愣的看著蘇黎，臉上全是淚。

他想抬手去擦一擦，想說蘇黎，不哭了。

可是他沒有。

他看著這樣的蘇黎，手臂僵硬，心裡難過的無法呼吸。

&ldo;我不愛韋燁，可是我不得不告訴你我愛他，我怕我告訴你真相，我怕你做傻事，我怕你不肯放我走，我怕你守著我，守到了最後，是一具枯骨。&rdo;

&ldo;可是我又不得不嫁給他，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他，我給了你一個孩子，卻只能給他一場婚禮。&rdo;

&ldo;方世勛，我在說什麼，你明不明白。&rdo;

方世勛的腦袋木木的。

眼神也木木的。

蘇黎痛哭著道出一切真相。

&ldo;這不可能…&rdo;

&ldo;這不可能…&rdo;

方世勛緩緩的站起身子，愣怔的丟下蘇黎。

轉身離去時，嘴巴里始終嘟囔著這句話。

方世勛出了醫院，便暈倒了。

是助理將他送回的家。

助理又折回醫院，他憤恨的將方世勛收集的蘇黎的照片丟在蘇黎的床上。

指著這些東西，嚷嚷道，&ldo;蘇小姐，您怎麼能這麼對方總，您既然已經知道方總當年做的那些事都是逼不得已，您為什麼還要說那些誅心的話刺激方總，這些日子，他整日的坐在你們從前住過的公寓裡不肯出門，沒日沒夜的酗酒。&rdo;

&ldo;直到聽說你明天要結婚了，一個人從公寓裡跑到了醫院。&rdo;

&ldo;他有多愛你，還用我說麼？&rdo;

&ldo;你為什麼就不能嫁給方總，為什麼就不能離開韋燁，真正愛你的人是方總啊。&rdo;

蘇黎撿起床上的照片。

有她笑的。

有她哭的。

還有她住進韋家後的。

每一張，每一年。

方世勛都會收集她的照片。

原來方世勛這麼喜歡她的照片呢。

蘇黎淡淡一笑，&ldo;這個傻子。&rdo;

助理急切的上前一步，&ldo;蘇小姐，我求求您了，您不要嫁給韋燁好不好，方總根本承受不了，他已經病倒了，您就去看看他吧，好麼？&rdo;

蘇黎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助理，臉上掛著抱歉的笑，&ldo;明天我結婚，歡迎你過來觀禮。&rdo;

助理一股怨氣，轉身就走。

蘇黎這才留下眼淚。

雙眼已經哭的通紅的眼睛，被眼淚浸的澀澀法疼。

&ldo;方世勛，你說我殘忍，你又何其殘忍，讓我看到這一切，讓我知道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