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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何低著頭，有心拒絕，關栩的話已經又過來了，&ldo;週日有空嗎？今天回去你把其他薄弱科的錯題都發給我，我給你出下周做的題，週日有空的話就給你講講典型題。&rdo;

他想留住曲何，和他多待一會兒，又怕把人逼緊了起反作用，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曲何是個很純粹的人，很多事情想不到，這是好事，也是壞事。這讓他有什麼想法時都要掂量掂量，好讓自己沒有太大的罪惡感。

&ldo;我看看吧。&rdo;曲何抬頭，&ldo;今天謝謝你了，你有什麼事可以隨時聯絡我。&rdo;

&ldo;什麼事算事？&rdo;

曲何愣了愣，遲疑的說道：&ldo;像那次在巷子裡？&rdo;

關栩哭笑不得，慘兮兮道：&ldo;我不會那麼倒黴吧。&rdo;

曲何也笑了，氣氛變得輕鬆起來。

曲何走後，關栩把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下，看著疊的整整齊齊豆腐塊一樣的被子和抻的沒有一絲褶皺的床單，心裡劃過絲絲不清不明的情緒。

他手指拂過被子，很輕柔，像拂過羽毛一樣，眼底卻醞釀著與之相反的洶湧旋渦，裹挾了不為人知的濃鬱情感，很深很深。

曲何下了地鐵往家走的時候，關栩的簡訊突然發過來。

&ldo;你真的回家了嗎？&rdo;

不回家能去哪兒，他要是去網咖，第二天就得發傳單買飯，三年他一場校園運動會都沒參加，就是因為班費太貴，他出不起，所以乾脆不報名任何專案，就算被認為是最沒有集體榮譽感那一個，也沒辦法。

電話聲響起，曲何還以為是關栩等不及回復打了過來，一看才愣住。

&ldo;大姑？&rdo;

&ldo;小何，晚上吃了沒？&rdo;

&ldo;吃過了。&rdo;

&ldo;最近錢夠不夠花？&rdo;

&ldo;夠，大姑不用擔心。&rdo;

&ldo;不夠跟大姑說啊，唉，樓下小姑娘來借扳手，才知道今天你們學校開什麼家長會了，我估計何萍那樣的也不能去，你現在在哪呢？&rdo;

大姑說話快人快語，直爽利落，言談間對曲何的關心對何萍的厭惡絲毫不加掩飾，還有對自己弟弟瞎眼娶了一個惡毒女人的怒其不爭，不過斯人已逝，她有再多的話也說不出去，只能把所有情感都投放到這個侄子身上。

&ldo;剛從同學家回來。&rdo;

&ldo;好啊。&rdo;大姑聞言笑了起來，&ldo;交朋友好啊。&rdo;她可是知道這個自帶天然冷氣的大侄子平時生人勿近，從小就這樣，對誰也沒個笑臉，倒是對長輩挺有禮貌的，可他接觸的更多都是同齡人不是。

她曾經幾次想找人給曲何看看是不是什麼自閉症抑鬱症還是社恐，最後都怕傳出去被人詬病而放棄了。如今聽到小何終於有朋友了，心裡的一根重擔算是放下了。

曲何又和大姑說了幾句，然後結束通話了電話，大姑家離他們家不算近，他爸剛死的時候他大姑來了幾次，何萍都沒給好臉色，差點給趕出去，這麼幾次之後他大姑也就不來了，只是隔三差五會給他寄一些零食筆本工具書什麼的，開始他不夠年齡辦卡的時候還給他專門開了一個帳戶。

大姑家是做買賣的，經營連鎖超市，家裡有個閨女小時候就送出國留學了，大他五歲，據說是不婚主義，和家裡關係挺緊張，因此和曲何也聯絡不多。

在他初中升高中那年他大姑給他卡里打了兩萬塊，解決了他燃眉之急。當時他年紀太小，大多數地方要麼不收要麼就遮遮掩掩給他安排一些很差勁的活，好幾次他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