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雲泥之別(第1/2 頁)

篝火旁，鯤羿熱鬧非凡。

“快來啊！這好大的篝火”

火焰在江子盛臉上舞動，半陰半明，他開心地在篝火旁手舞足蹈。

楚子佑也看到了他，轉頭說，“走，我們也去看看”

到了地方才知道，是鯤羿一年一度的篝火節，這個時候，全族人就會圍坐一圈，歡聲笑語，大口吃著肉，大口喝著酒，相伴跳舞。

這些東西，楚子佑他們從未見過，也不免被他們感染，不一會便參與其中，一邊欣賞著那些人的舞蹈，一邊推杯換盞起來。

而巴達木愣愣的看著眼前舞動的人們，眼中恍惚，不過片刻，也端起酒杯，大口大口喝了起來，全然不顧自己從未喝過酒，不顧咽喉處傳來到刺痛。

他只覺得痛快淋漓，壞了，眼淚又要不爭氣的流下來了，他要將以前從未享受過的待遇，全部體驗一遍。

他一杯接著一杯，喝著喝著，竟不知道是酒還是淚。

一旁，李琂欲言又止，試圖提醒他， “有傷，不能喝酒的”

舉起的手卻被楚子佑攔下來，他輕輕對著自己搖頭，示意讓他不要管。

哎，好吧，起碼，他在最後的時間裡，是活著的。

很快，面前的酒都被喝完，這時，兩個孩子極有眼色地跑去，給他們續了酒。

到巴達木面前時，其中一個小孩認出了他，驚訝開口 ，“巴達木？你還活著！你怎麼會在這？！”

聽到聲音，楚子佑他們轉頭去看，只見兩個小孩，衣衫襤褸站在巴達木面前，指向他的手顫抖不止。

他們是奴隸，和巴達木以前一樣。

誰知，巴達木表情平淡，絲毫沒有重見朋友的喜悅，只是點點頭，示意他們趕快倒酒。

“你，被贖了，你不再是奴隸了？！！”

那小孩終於看到了巴達木的新衣服，意識到這件事情，他不敢相信，眼淚瞬間流下來，痛苦不堪。

“為什麼？，是他們替你贖身的，對不對！”

“你說呀？！”

“你幫我求求他們，幫我贖身好不好，巴達木”

“嗚嗚嗚嗚嗚嗚嗚”

那小孩強硬的語氣突然軟下來，雙手合十，哭作一團，一遍又一遍地央求。

男孩的動靜，還是被守衛發現了，他們往這邊走來。

巴達木臉上終於有了些表情，他眼神堅定，看向那個男孩，一字一句說道 :“你回去吧，被他們發現了會打死你的”

“不”

男孩還想說什麼，卻被他們一把拉走，滿腹的話成了不停落在身上的鞭傷。

巴達木偏頭，不再看他。

他坐在火焰背面，楚子佑看不到他的神情。

可他看得出來，巴達木流下的血淚，心如刀割。

他沒有辦法。如果巴達木是天選之人，那麼他是幸運的，卻又是不幸的。

李琂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他在皇宮的一切，根本就不值一提。

如果他只見過巴達木，那麼對奴隸這個詞還只是一知半解，今天，他見了好多奴隸，他們年紀有小有大，有老有青，都做著一樣低下勞累的工作，受盡屈辱，或許，他們不認命，卻又不得不服從命運。

“他們是你的朋友吧？他們會怎麼樣？”

“今天是篝火節，他們不會在今天殺人，等到明天，也就忘記這件事了”

生死，多麼珍貴的東西，巴達木很輕易的掛在嘴邊。

“今天，我很開心”

“明天，我們還要去玩好嘛？”

巴達木好像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只顧自地說起來。

“我也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