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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心甘情願去粉飾任青楷的生活。我真傻,以為他會愛我。這世上相愛的人那麼多,可是我不一定會那麼幸運。我的運氣一直不好,我竟然忘記了這一點,我真傻!
電梯門開了,任青楷走了進去。我站在原地沒有挪動半步,他問我:“不走嗎?”
我笑著搖了搖頭:“你先走吧,我想起來我有一件重要的東西沒拿!”
電梯門徐徐合上,我的心也跟著合上了。
我和辰亦函的婚禮非常盛大,京城有頭有臉的人來了不少。辰亦函的爺爺非常開心,我媽也非常開心。這場婚禮也沒我想象中的那麼煎熬,就是穿著高跟鞋特別累,還要一直保持微笑。
這場戲按劇本順利上演,並圓滿結束。新婚之夜的新房裡,只剩下我和辰亦函了。他正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看得我直髮憷。
突然,我瞄到書桌上的電腦,靈機一動,忙跑到書桌前坐下,開啟機器。
“我還要趕論文,今天剛好有點思路,我想多寫一點,你先睡吧!”我對著電腦,右手不斷地點著滑鼠。
“你寫吧,我出去了!”他扯掉領帶,脫掉禮服,換上了一件黑色開司米大衣。
“你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
他不慌不忙的整理好袖口,嘴角掛起一絲冷笑:“這是我的私生活,你不能干涉。不要和我結了婚,你就真把你自己當成了辰太太!”
他繞過那張King size的大床,斜倚在書桌旁邊,一點點逼近我的臉,邪笑著對我說:“或許你想盡你做妻子的義務?”
他的態度放蕩不羈,我從他身後的穿衣鏡中看見自己臉頰緋紅,心虛的將視線轉回到電腦螢幕上,不搭他的腔。
他輕笑出聲,直起身扣好了釦子,圍好了圍巾就真出門了。我起身將臥室的門輕輕開啟,從細細的門縫裡偷瞄客廳的狀況,確定沒人之後我才真真正正的鬆了一口氣。
關上臥室的門,我呈“大字型”躺在了這張既寬敞又柔軟的大床上,感到舒適而歡欣。我喜歡這種一個人獨自佔領一個空間的感覺,不必隱藏也不必誇飾,對自己坦誠也對自己慷慨,理解自己、滿足自己、放縱自己。床好軟,頭好沉,我好睏。慢慢的,眼皮粘到了一起。
在我很小的時候,空調還沒有普及,我和爸爸媽媽夏季的傍晚最愛躺在屋頂乘涼了,聊著天,仰望星空,再吃一根冰棒,身體涼爽,心情暢快。那個時候,我把這一切都當做理所當然。滿天繁星閃爍,我做著自己的夢,夢想長大,夢想茁壯,夢想成熟,夢想幸福。後來,我們家搬進了單元樓房,我們一家人再也沒機會去屋頂乘涼聊天看星星。再後來,我爸去世了,我們一家三口再也團聚不到一起。過了那麼久,我才發現,原來最單純的幸福我已經嘗過,也已經失去。
“米蘇,你下去,到冰箱裡拿三根冰棒上來!”媽媽用麥稈做的扇子拍了一下我的大腿。
我揉了揉微癢的的大腿,撅起嘴說:“我不去,你怎麼不讓爸爸去呢?”
“那你去!”媽媽矛頭轉向爸爸。
爸爸搖晃了兩下他那把寫著詩文摺扇,坐起身,拉長了尾音,說道:“好,我去拿!”
冰棒還沒等來,我就醒了。諾大的房間只剩我一人,這就是我的新房,這就是我的新婚之夜。新郎夜不歸宿,新娘獨守空房。新郎不愛新娘,新娘也不愛新郎。他為了自由而娶我,我為了還債而嫁給他。我在心裡罵了一句“媽的”!我暗暗問自己,為什麼我欠他的不是錢呢?要是我欠他的是錢的話就會有個具體的數目,無論大小,那我就什麼也不用想不用算計,只要拼命賺錢還債就行了,總會有還清的那一天。可我欠他偏偏不是錢,不能以數目計算,除了永無止盡的償還,我別無選擇。傾盡一生,都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