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頁(第1/2 頁)
譚思文其實是想私底下和小姑子說說話,誰知道蕭湛初並沒有要走的意思,竟然從旁站著看。
這麼一來,譚思文也就不太自在了,畢竟自己姑嫂相處,這位殿下這麼看著,總覺得彷彿自己攪擾了人家小兩口一樣,最後只好胡亂和顧玉磬說幾句話,想著說幾句就藉故告辭吧。
顧玉磬享受著自己嫂子的服侍,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那軟糯的上等稀粥,卻是想起自己二哥的事,便隨口問道:「大嫂,我二哥的調令下了嗎?」
譚思文笑著看了一眼旁邊的蕭湛初:「下了,你二哥中秋前就能回來燕京城,到時候距離過去中軍大營還能有幾天空閒,可以一起過中秋了。」
顧玉磬頓時笑了:「太好了,有好久沒見過他了,我想他了。」
譚思文便注意到,當自己小姑子說這話的時候,旁邊的那位九殿下,眸底泛起一絲酸意。
當下不由好笑,到底是年輕,又是新成的夫妻,正捧在心尖上喜歡著,那真是什麼醋都能吃。
這粥又餵了一口,她才故做想起一樁事來,匆忙告辭了。
她這裡剛走,蕭湛初忙拿過來那碗粥,替代了譚思文的位置,一小口一小口地餵給顧玉磬吃。
吃差不多時,顧玉磬感覺自己唇上好像沾了一點米粒,正要用舌頭去舔,誰知道蕭湛初卻俯首下來。
顧玉磬楞了下,沒反應過來,就眼睜睜地看著他伸了舌來舔自己的唇,竟是輕輕舔乾淨了。
像是羽毛拂過唇,癢癢的。
顧玉磬臉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紅,她低聲嗔怪:「讓別人看到笑話!」
蕭湛初:「哪有人看。」
顧玉磬睫毛掀起,慢吞吞地道:「萬一傳了病氣給你呢。」
蕭湛初:「若是真過了病氣給我也好。」
顧玉磬軟軟地瞪他:「瞎說什麼呢!」
他身份尊貴,若是自己過了病氣給他,只怕是她這皇子妃先受責怪了。
蕭湛初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她,卻是彷彿不經意地問道:「對了,剛才大嫂說,你小時候落水,才留了病根,到底怎麼回事?」
顧玉磬嘟嘟著嘴:「哪記得這個,都是小時候的事了。」
蕭湛初移開眸光,去看錦被上的暗紋提花:「便是小,聽大嫂意思也有六七歲了,也該記事了。」
他記事比尋常孩子要早很多,兩歲多的一些事還有印象,三四歲發生的,但凡重要的,都記得。
但他的感覺裡,一般孩子,便是不如他,最晚五歲總應該記事了吧。
顧玉磬蹙眉想了想,之後道:「不知道啊,也是以前聽我娘說的,說我落了水,大病了一場,差點沒了小命,估計是燒糊塗了吧,當時怎麼落水的,甚至落水前的事,都不太記得了。」
她模糊中只記得,好像有個小男孩,挺可憐的,大冷天穿得單薄,瘦弱得很,只一雙墨黑髮亮的眼睛看著自己,但是再多,卻實在不記得了。
後來也曾經在府裡暗暗注意過,看看是哪個僕從的孩子,只是從未找到過,後來她和嬤嬤私底下打聽起,嬤嬤只說她是做夢,她也就想著自己估計是燒糊塗做夢了。
蕭湛初聽聞,垂著眼睛,低聲問道:「當時病得很重?」
顧玉磬病著,精神也不太好,並沒注意到他狀若不經意的聲音中那絲顫音。
她點頭:「應該是吧,反正從那就落下病根,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無非是比尋常人身子骨弱一下罷了,我大嫂說,也是從那時候,家裡父母哥哥都太寵著我,生怕我出了什麼事,其實能有什麼事呢,我這輩子最大的災也就是那次落水了。」
蕭湛初靜默了好久,終於抬起手來,修長而有力的手以極輕的力道摩挲過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