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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軟聲道∶「你一日不著家,倒是忙得很,御膳房做了幾個小菜,我瞧著不錯,便想著帶過來給你吃。」
蕭湛初適才批改奏章,確實有些疲乏,妻子突然過來,他本以為出了什麼事,聽她這麼說,倒是略鬆了口氣,眸中也帶了笑意∶「我正好餓了,那我們一起吃吧。」
心裡卻想著,她如今真是賢惠許多,以前她腦子裡可不會操心這個。
當下便讓人將奏章收起來,卻將那些小菜粥糜擺好了,又將那龍椅稍挪動了下,扶著顧玉磬坐在龍椅上,自己卻坐在旁邊的機子上。
顧玉磬也是頭一次來御書房,哪裡知道御書房的擺設,只以為和尋常宮室一樣,總該有那種舒服的矮榻和寬敞的椅子,坐下後還說了一句∶「這個倒是比剛才那個杌子寬闊,只是太硬罷了。」
連個軟墊都沒有,很是咯屁股。
蕭湛初倒是沒說什麼,只是夾了菜來給顧玉磬吃,反而是旁邊的侍筆太監,聽得一驚 ,眼皮都一個勁地跳。
心說皇后這可真是小祖宗啊,來到了御書房,聖人的龍椅都給你坐了,你竟然還嫌咯 ?這若是往朝臣看到,只怕是要鬧翻天了!
也虧得這裡沒外人。
顧玉磬對此卻全然不知,享受著帝王的服侍,又隨口問 ∶「這御書房佈置如何,你往日在這裡處理政事,就沒個歇息的時候嗎 ?」
蕭湛初以為是她累了,便道∶「後面有靜室可以歇息,吃過後 ,你若累了,倒是不急著趕回去 ,可以歇一會再回去。」
其實他是想著儘快處理完,這樣他能陪她回去,路上還能陪她看看風景,儘管她看不到,但他可以說給她聽。
不過又怕萬一有別的什麼事攪擾了,白白讓她高興,便沒說而已。
顧玉磬慢吞吞地道∶「好。」
心裡卻是想著,她才不要回去,她要承雨露,那藥喝了三天了,怎麼也不能白喝。
用膳過後,自有太監上前小心地收拾了,顧玉磬懶洋洋地坐在那把椅子上,看向蕭湛初的方向,心裡卻在琢磨著,應該怎麼勾搭他?
拐彎抹角的辦法,她一時想不起來,可如果不說,豈不是要被送回去了?
「累了?」蕭湛初看她兩眼朦朧,便撫了撫她的發∶「先去裡面歇息片刻?」
顧玉磬卻搖搖頭,咬著唇道∶「不是。」
蕭湛初便明白了。
她如今一心想著整治後宮,野心勃勃得很,今日突然跑來這裡,說是要給自己送膳,那理由必是編的,她過來是有事。
他便道∶「說吧。」
顧玉磬臉紅了下∶「說了你不許笑。」
蕭湛初一臉嚴肅∶「不笑,我怎麼會笑你。」
說話間,略抬手示意,御書房中的宮娥太監就全都無聲退下了,甚至連門都給關好了。
御書房中安靜下來,顧玉馨咬著唇,她想說,卻又不好意思起來 ,其實兩個人都已經成親這麼久,該乾的不該乾的,各種欺負他的事,她早就做了不少,但是這麼直白地說我要你給我孩子,太丟人了。
蕭湛初安靜而溫柔 ∶「你可以慢慢說,我並不急。」
哪裡能不急 ,成堆的奏章要看 ,只是對她,總是有足夠耐心。
顧玉磬聽出來了他的耐心。
其實他並不是一個溫和的人,就她所知的,他性子孤冷,並不愛多言,更不要說這麼溫聲地哄著自己。
御書房裡太過安靜,沙漏幾無聲,只有他的氣息輕輕縈繞在面前。
顧玉磬看不到他,但覺得,他一定是沉靜而專注地望著自己。
她就在那看不見的目光中臉紅了,之後囁喏著小聲說∶「那個藥,我已經喝了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