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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頭撲在自己的榻上,整個人都蜷進了被窩裡,這世上,真是沒有比這更丟人的事了。
白露翻來覆去,腦子裡時而出現「大膽淫賊」四個字,時而浮現出唐穀雨羞紅的臉,失眠了好久才睡去。寅時二刻,就被阿清的聲音吵醒:「咦,為什麼這裡有兩床被子?」
她睡得朦朧,下意識去找自己的衣服。床上床下看了一圈,一邊翻著兩床被子一邊道,「阿清你有沒有看見我衣服哪去……」最後一個字哽在喉嚨裡,她猛然想起,昨夜……她好像匆忙之中就裹著被子跑回來了,壓根沒留意自己的衣裳。
所以此時,她僅有的一件衣裳應該在……
白露捂住臉哀嚎一聲倒回床上,覺得自己一輩子的臉,都在這幾個時辰裡丟光了。
沒有辦法,她只能硬著頭皮潛回去拿。只是,該怎麼拿呢?她現在可是一件衣裳都沒有,難道還要厚著臉皮光溜溜地跑回唐穀雨面前嗎?萬一唐穀雨因此對她的誤會加深,將她從淫賊升級為採花賊,那她豈不是以後再無顏見他了?
除此以外,她是要敲門進去呢,還是偷偷開門進去呢?她仔細想了想前者的場面,天色未亮,她輕輕叩門,唐穀雨氣剛剛消下去,又被她從床上吵起來,一開門,卻又看見她赤身裸丨體站在自己門口。她沒有顏面事小,萬一唐穀雨怒火上來一氣之下提劍把她殺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白露十分懊惱,眼看天就要亮了,要是再等片刻,大家都起來,眼睜睜目睹她赤丨裸地敲開唐穀雨的房門,那誤會她的人就更多了。痛定思痛,最終決定裹著被子偷偷潛進去拿回衣服。
她裹上被子,探出個腦袋賊似的在門口望了望,確定庭中空無一人,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房。
唐穀雨的房門沒有鎖。她輕輕推開門,謹慎地窺探房中光景。只見她的衣物一直從門口到榻前,被昨晚的自己丟得七零八落。榻上一個少年背對著門斜躺著,似乎還在一枕酣夢之中。白露鬆了口氣,躡手躡腳溜進去,十分周到地先把被子給他蓋上,然後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拾起。
裡衣、外袍、腰帶、鞋襪……還有,她的髮帶呢?髮帶去哪了?她難堪地在地上找了找,沒找著。她努力回想著昨晚自己幹的好事,依稀記得,自己好像是最後解開的髮帶,信手丟在了床上?於是剛走到門口的白露,只好再返回榻前,把剛剛給唐穀雨蓋上的被子掀開,心裡默唸:別醒、別醒、別醒、別醒……
手剛剛探過去,一個聲音飄飄然傳來:「我醒著。」
裸露的手臂僵在半空,白露一驚,被榻前鞋子一絆,猛地向下摔去。慌亂之中胡亂一抓,唐穀雨正好合衣躺在床沿,本就鬆垮的薄衫被她拽開,露出一個肩膀。
白露抬頭,唐穀雨愕然睜眼又立刻閉上,她沉默片刻道:「……我若說我是不小心,你信不信?」
唐穀雨的眼睛還閉著,抿著嘴唇似有怒色,仍在隱忍,開口道:「你的髮帶在枕邊。」
白露覺得自己臉紅得都可以滴血了,本想問「你怎麼知道我要找髮帶」,但想了一想,還是把話嚥了回去,慌忙去拿枕邊的髮帶,指間還不留神擦到了他裸露的肩膀。
拿了髮帶,她正想開門,又垂下手。這會兒天微微明,已是寅時三刻,馬上就到卯時。她隔著門縫看見許多修士都站在庭中攀談,她覺得異常尷尬。唐穀雨再一次適時開口:「把衣裳穿上再出去罷,我不看你。」
白露如獲大赦,立刻開始穿戴衣裳。穿戴完時,唐穀雨方束完發,穿戴得整整齊齊轉過身,仍舊是從頭到腳一身的白。遇到了這樣的事,恁白露再大的膽子,再厚的臉皮,也覺得羞恥萬分。她的心直跳,小心翼翼瞄了唐穀雨一眼,立刻朝門外奔去。
很不巧的是,方才一位弟子剛把地掃完,很不厚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