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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就不說了,既然到不了藝術家的境界,無非是拍拍會展或者宣傳片。
至於小的,他說他拍過一隻寵物龜。過程中,主人一張嘴就沒聽停過:「北鼻,來,朝麻麻這邊,來,換個姿勢,好棒,再換個姿勢!」
儘管如此,三百多張原片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至於今天,於敖拍的是幾乎每個週末都要拍的婚紗照。
付荷站在一旁,悔得腸子都青了。出個外景?於敖只說了要出個外景,隻字沒提婚紗照。而她一個準單身媽媽,連婚姻都沒放在眼裡,何談婚紗照?
無聊,真是無聊透了。
好在是一個公園,付荷索性自己去轉了轉。
十塊錢一次的迷宮,她一頭扎進去,竟半天沒繞出來。
心急火燎之時,她的腦海中回放了各種各樣的畫面:比如付有餘和康芸無止境的爭吵、和好、爭吵……比如男友摟著他的新女友,新女友小鳥依人,說人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比如史棣文一邊撓她的癢,一邊問她,付荷,你一直都這麼驕傲嗎?不好,女人太驕傲不好……
終於,於敖的聲音傳來:「付荷?付荷!」
付荷像求救似的舉高了雙手:「我在這兒!」
好在迷宮的高度不高,於敖救出了付荷。
新人在補妝。
付荷不敢再亂跑,湊在於敖的旁邊,看剛剛出爐的照片:「你說的沒錯,你真的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她長了個豬鼻子,還地包天,你還是把她拍得這麼美。」
於敖就事論事:「你嘴巴一向這麼壞嗎?」
付荷聳聳肩:「你就當我是眼紅好了,畢竟,我沒有過這樣自帶主角光環的時刻。」
於敖對著付荷笑。
付荷不難看透他的潛臺詞:你看你看,我說的沒錯吧?你就是沒拍過婚紗照,沒結過婚,所以,你怎麼可能是個準媽媽?
對此,付荷無可奈何。這個毛才長全的男人,執意將懷孕和戒指、婚紗照等等的身外之物掛鉤,他的生理衛生課都白上了?他這叫人家精子和卵子情何以堪?
收工後,付荷和於敖道別:「我們這樣的關係,誰送誰都大可不必。」
後來,於敖叫住了付荷:「餵。」
付荷一回頭,於敖咔嚓一聲,為她拍下了一張照片。
付荷折回來,看照片中的自己眯著眼:「這是不是就叫『雌兔眼迷離』?」
於敖又對著付荷笑:「你是我見過的最有意思的……潛在客戶了。」
付荷不得不板下臉:「希望你將來能有見多識廣的一天。」
新的一週。
毛睿說到做到,又帶了人來找付荷開戶。
付荷從小會客室裡進進出出地辦手續時,秦思緣的臉色要多黑,有多黑。
秦思緣是付荷同部門的前輩,論業績,常年穩坐市場部第一把交椅,雖然至今沒謀得一官半職,但那是人家不謀。人家不求權,但求真金白銀——薪水比瞿部長只多不少。她離異,有個十歲的女兒。
傳聞說她年過四十,真不像,只能說沒有白白保養。
秦思緣在宏利外匯沒有朋友,連面子上說得過去的同事都沒有,她為人高調,不擇手段,獨來獨往。
或許是因為一年前她也對毛睿走了眼,以至於職業生涯中有了這麼一個小小的汙點,從那以後她越來越將付荷視為眼中釘。
當晚,付荷又一次「逮」到了史棣文和姜絢麗一同下班。
當時是六點半,比下班時間過了半個小時了。是付荷先上的電梯,電梯門關得都只剩下一條縫了,又開啟,一前一後走進來史棣文和姜絢麗。
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