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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奴婢鬥膽說一句,便是您要打要罵,奴婢也認了,這世間好男子千千萬,您不必在一顆石頭心上耗費時間,夫人臨終前囑咐奴婢,一定要看好您,切勿讓您步她後塵。」
溫令兒看著纖雲苦口婆心的模樣,想到了母親去世前的模樣,不過三十幾歲,卻被後宅磨得沒了人樣。
她終於理解讓已經好好愛自己那番話,讓自己不能像她一樣,這輩子守著男人,永遠止步於那後宅的四方天空裡。
溫令兒滿心倦意,她看著玉爐中裊裊升起的青煙,好似自己的心,漫無目的飄著,毫無定處。
她沉默了許久,最終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了,以後不會的,既然捂不熱,那棄了便是。」
雖然忘記真心喜歡過的人很難,但人生還這麼長,她若是沉浸在得不到回應的情感裡,也許會變成和母親一樣的人。
纖雲聞言,驚得一時說不出話來,若是以往,自家姑娘一定會呵斥自己的,然而如今她竟然聽到自家姑娘會說這樣的話。
「姑娘,您……您說的可是真的?」纖雲看著溫令兒篤定的目光,又驚又疑道,她唯恐溫令兒是一時頭腦發熱說的氣話。
「自然是真的,我何曾騙過你?你……」溫令兒還未說完,肚子便餓得發出一陣呼嚕的響聲,將纖雲逗得破涕為笑。
「姑娘且等等,弄巧去大廚房取早膳去了,奴婢去看看。」纖雲擦乾眼淚,拍了怕腦袋,推開門正要出去,此時弄巧便急匆匆走了進來。
「姑娘,二小姐往我們院裡來了,她定然是找茬來的,如今您身子不適,要不奴婢去擋一擋?」弄巧提著食盒,氣喘吁吁道。
纖雲聞言變了臉色,這將軍府的二小姐可不是善茬,是大公子的親妹,深得大夫人和老夫人的寵愛,自家姑娘為了討好這位小祖宗,可謂是受盡白眼和嘲諷。
溫令兒聞言愣了愣,想起自己以前做過的傻事,為了霍祁年,她拼了命討好霍珍若,幫著繡花抄字,背黑鍋更是常有之事,然而霍珍若卻從未給過自己好臉色,還當著京都閨秀的面,嘲笑自己是鄉巴佬。
她雖出身比不得這京都中的閨秀,可也是書香門第養出來的孩子,就算母親是妾室,可也盡心盡力養育了三個孩子,論用心,這將軍府的夫人,怕是比不上她的母親。
論才能,這將軍府的姑娘少爺還比不上她的兄姐呢,她雖是妾室之女,可學的禮儀規律卻不比這京都閨秀少的半分,若非父親遇難,家中主母是個壞心的,自己何至於淪落至此?
「不必,替我更衣。」溫令兒長嘆一聲,搖了搖頭將往事掩於心底,一邊起身去洗漱,一邊吩咐道。
今日她來,想必是聽到了前幾日的風聲,按著霍珍若的尿性,定然是會狠狠嘲諷自己一番,左右躲不過,反而會讓那小妮子得寸進尺,不如大大方方應付便是。
弄巧看著自家姑娘羸弱的肩膀,想到霍珍若的嘴臉,正要開口勸道,便看到纖雲朝著自己搖了搖頭。
自家姑娘遲早要自己面對這些,如今好不容易想開了,也沒必要再繼續唯唯諾諾下去。
溫令兒洗漱完畢後,看著衣櫃裡的裙衫,不由一陣頭大,裡頭的衣裙大多是按著霍祁年的喜好置辦的,如今想要擺脫對他的喜歡,還真不容易。
纖雲弄巧看著自家姑娘翻箱倒櫃,最後從裡頭抽出一條皺巴巴的淡黃對襟齊胸襦裙,是二姑娘前幾日送來的生辰賀禮,是京都一年前流行的款式,姑娘雖然面上笑嘻嘻,可心裡卻是難受的,便將這條裙子壓在箱底了。
「姑娘,您確定要穿這件麼?」纖雲安靜了半晌,看著那條襦裙,有些不可思議道。
「珍若的眼光還不錯,雖然款式過時了,然而這顏色卻是襯人的,拿去熨一熨罷,左右不可辜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