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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霍祁年目光極為冷漠,眼底露出警告之意,男人周身散發著寒意,周圍人見狀,皆是心底一驚。
霍珍若被自家兄長一兇,雖然心裡緊張,但有外人在,她壓根不怕自家兄長真的會責罰她,便也沒放在心上。
溫令兒自嘲地笑了笑,若非今日親耳聽到,她還真不知,霍祁年會如此評價雁城,原來他一直看不起雁城,也看不起自己這個從小地方來的人啊。
「我倒不覺的雁城是小地方,大漠孤煙,長河落日,別有一番風味,若非瑣事纏身,我也想去這樣的大好河山走一走。」程修庭笑著開了口,壓根不在意霍祁年的臉色。
「程公子是心懷山河之人,目光所及,必然是開闊的。」溫令兒斂了眼底冷意,淡淡看了一眼程修庭,這番話聽著遠比霍祁年說的話好聽多了。
程修庭讀出這番話的意味了,不就是拐著彎罵霍祁年是心胸狹窄之人麼?他心思一轉,悠悠笑道:「令兒表妹真會說話,若非今日見你,我之前還疑惑為何祈安將你藏著捂著,如今一見,果然是有趣之人。」
他話音剛落,溫令兒便飛快否認道:「程家公子說錯了,我平日不喜熱鬧,同表哥並不熟絡。」
少女言語擲地有聲,將自己同霍祁年的關係撇的乾乾淨淨,她不想讓他以為,自己今日是為了他而來。
「令兒姐姐怕是忘記了,這一年來可是纏著我哥哥不放呢,那夜還因哥哥淋了雨,整整昏迷了三日。」霍珍若坐在一旁,看著心上人眼底皆是對溫令兒的欣賞之意,不由出口酸道。
霍珍若這番話一出,亭子內靜了半晌,程珠玲看向溫令兒,眉眼帶了幾分探究,溫令兒定定看了霍珍若一眼,方才莞爾一笑道:「我當是什麼事呢,表哥是我的救命恩人,身為妹妹自然報恩,至於那夜淋雨……」
溫令兒頓了頓,朝著霍祁年看去,眼底笑意更盛,宛若小女孩一般埋怨道:「原本表哥說好要送我生辰禮物,我自然歡期待,誰知他竟忘了,恰逢那日天氣不好落了雨,這才不小心淋了雨。」
「這便是霍家哥哥不對了,明明承諾好的事情,怎麼能忘了呢?不過霍家哥哥平日政務冗雜,令兒妹妹切勿放在心上,這份生辰禮,我替他送你了。」
程珠玲看了霍祁年一眼,眼底帶著笑意,宛若當家婦一般,言罷,起身走到溫令兒身旁,將手腕上的翡翠紅玉鐲褪了下來,遞給溫令兒。
霍祁年看著那枚翡翠紅玉鐲,鳳目微沉,眼底閃過寒意,修長的指尖敲了敲杯盞,玉扳指和瓷杯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程姑娘客氣了,不過是份生辰禮,我並不在乎,這玉鐲您還是自己留著罷。」溫令兒不動聲色地避開程珠玲遞來的玉鐲,她又不是傻子,何嘗看不出來程珠玲的意思?
「珠玲姐姐真的偏心,上次我看中這鐲子,你還捨不得給我,說這是哥哥從雁城帶回來給你的禮物如今竟捨得給出去了?」霍珍若吵吵嚷嚷地開了口,看著溫令兒的目光裡,已經是毫不遮掩的厭惡了。
溫令兒看著眼前的紅玉鐲,只覺得越發刺眼,她隱約記起來,霍祁年還問過她女孩子一般喜歡什麼東西,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看了霍祁年一眼,滿心苦澀,滿心寒意,到底是她太自作多情了,她扯著嘴角笑了笑:「那我便更不好奪人所愛了,如今我身子有些撐不住了,先行離開。」
言罷,溫令兒朝著眾人行了一禮,便轉身離開,她緊緊握著手中的那束薔薇花,好似救命稻草一般,不能鬆開,也不敢鬆開。
眼前的天亮堂堂的,她卻雙眼發黑,腳步虛浮,她的確是逞能了。
霍祁年看著溫令兒離開的背影,想著少女方才看向自己的目光,同那日他將她在人伢子那處看到她時一樣,絕望又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