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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不喜歡被鎖著。

顧明崢很溫柔的對他笑了笑，而後道：&ldo;不放。&rdo;

對話終止。

洛帆真有些生氣了，不過當他看到顧明崢的眼神時，忽地怔住。

那是怎樣的目光呢？

溫柔，憤怒，恐懼，深情，無奈，痛楚，眷戀，瘋狂，絕望……為什麼人類的眼中可以有這麼多情緒？

偏偏又能被他看懂。

洛帆驀地抬手，遮住了顧明崢的眼睛。

顧明崢還未反應過來，就聽到小人魚輕聲說了一句：&ldo;對不起。&rdo;

對不起，不該給你下藥。

對不起，發生了關係，卻還瞞著你一切。

對不起，你愛我，我卻讓你難過。

心跳驟然停了一拍。

看到人魚滿身鮮血躺在海邊時，顧明崢沒哭，而這輕輕柔柔的一句話，竟讓他眼眶微微濕潤了。

其實最開始，是他強求的。

是他算計著，隱瞞著，藏起了鱗片，阻止人魚回歸深海。

哪怕因為愛，仍是陰暗而汙濁。

&ldo;你要鎖，就鎖吧。&rdo;洛帆抬頭，手腕上鎖鏈叮噹響，而他的目光乾淨純粹一如往昔，顯得異樣的柔軟，&ldo;但是，不要傷害自己。好不好？&rdo;

顧明崢僵住了，竟一動不敢動。

洛帆頓了頓，他原以為有些東西不需要言語，他原以為對方會懂的。但現在他才明白，原來不是。

&ldo;鱗片，我知道，你騙我，&rdo;洛帆語句有些顛三倒四，也不是很流暢，他有些懊惱，不過還是繼續看著顧明崢，認真說道：&ldo;可是，我願意，我願意為你留下的。&rdo;

連著兩個&ldo;我願意&rdo;。

這世上沒人能逼迫我，沒人能困住我，除非我願意。

是我願意被你騙，是我願意為你留下。

顧明崢的世界霎時天翻地覆，四周瀰漫的黑霧散去，一絲陽光穿過縫隙照進來，眼前忽然一片模糊。

情緒來得太快，根本控制不住。

他倏而轉過身子。

洛帆按住他，帶著他沉入水中，吻住他的嘴唇。

水流漫過眼角眉梢，也許流淚了，也許沒有。

顧明崢深深地回吻過去‐‐什麼都不重要，什麼都可以不要，只要你在。最初的最初，根本不是想傷害，只想保護你，只想好好愛你，只想和你在一起啊。

動盪的心終於平復，黑暗消失殆盡。

一陣無聲的嘆息。

惡魔收攏犄角，縮回尾巴，不知是遺憾還是慶幸。

小翅膀坐在雪白的書頁上，抽抽噎噎地抹眼淚，&ldo;小美人好啊，好啊……&rdo;

要不是小美人，它家宿主這一關真難過了。

窗簾被掀開，漫天的陽光灑落進屋子，驅走了陰霾，暖洋洋的。

洛帆躺在沙發上，禁不住打了個哈欠。

&ldo;……就是這樣，那群魚都沒事，你的婆婆也沒事，&rdo;顧明崢大概說了一下當天的事，眼中一閃而逝的兇光，&ldo;傷你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rdo;

洛帆眨眨眼，趕走睏意，而後上上下下地打量顧明崢，懷疑他是不是人類。

&ldo;我是人類，不過……&rdo;顧明崢笑了笑，抬手，桌上的杯子隔空而來，落在了他的掌心，&ldo;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有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