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第2/3 頁)

您說自己被幽禁三年，可那時我每次見您，您都將自己打理的整潔乾淨……&rdo;

&ldo;因為那時，我怕你發現自己的父親是&l;罪臣&r;， &rdo;謝如淵紅著眼睛說：&ldo;我想在我年幼的兒子面前，保留身為父親的尊嚴！&rdo;

&ldo;不是！&rdo;謝安瀾搖搖頭，低聲哽咽道：&ldo;您根本不是在意自己的尊嚴，只是怕我傷心難過。其實我都明白。&rdo;

謝如淵看著他認真說話的模樣，鼻子一酸，頓時落下淚來。

兩人相對無言。

半響，謝如淵才啞聲道：&ldo;對不起，安瀾，爹對不起你。&rdo;

逝者已矣，他卻一直沉浸在仇恨中，而忽略了被留下來的孩子。

等到這個孩子長大了，他才反應過來，他錯過了愛婉婉的機會，又再次錯過了謝安瀾的人生。

沒能做好一個丈夫，也沒能做好一個父親。

沒能做好一個臣子，也沒能做好一個兄弟。

他活得真是一敗塗地。

&ldo;我不要你的對不起，我要你跟我回家！&rdo;謝安瀾緊緊捏著拳頭，驀地拔出長劍，指著他，淚水奪眶而出：&ldo;無論你做了什麼，你都是我爹！我要你跟我回家，哪怕再用二十年，我幫你贖罪！&rdo;

謝如淵慢慢搖著頭，神情既欣慰，又悲傷。

他幫賢王逼宮篡位，他讓長安城人心惶惶，他讓無數將士無辜喪命，更讓蠻夷有機可趁……回家？他有什麼顏面再回去？

謝如淵仰著頭，碧藍的天空澄澈如洗，一如二十年前，他初遇結義的兄弟，初遇愛慕的姑娘。

‐‐淵弟，我年長你幾歲，以後就是你大哥了！

‐‐亂世當道，我們去打天下吧，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我是你大哥！你要相信我！我不會害你！

從落魄武將到高高在上的帝王，從結拜時的天真到登基後的深沉，齊凜的身影在空中越來越清晰。

‐‐謝如淵！我喜歡你！我要嫁給你！

‐‐這是我們的兒子，你要好好教導他，把他教成像你一樣的大英雄啊！

‐‐夫君，對不起，我不能再陪你了。

天真爛漫的美麗少女站在天邊朝他伸出手，眼中的歡笑漸漸變得苦澀憂鬱。

&ldo;對不起，是我有負初心，是我有負年少的誓言，大哥，婉婉，我這就來贖罪……&rdo;

謝如淵驀地抬劍橫於脖頸。

&ldo;不要‐‐&rdo;謝安瀾擲出長劍阻止他，嘶聲道：&ldo;我寧願你一直打我罵我‐‐&rdo;

雙劍相撞，發出激烈的錚鳴的聲。

謝如淵閉上眼睛，脖頸上一道深深的劍痕顯露出來，血流如注。

謝安瀾想衝過去，腳下卻一個踉蹌，跌在地上，朝他伸出手，哭著喊道：&ldo;也要你好好活著……&rdo;

我寧願你一直打我罵我，也要你好好活著。

因為你是我爹啊。

謝如淵到底沒聽到這最後一句話，手指鬆開，身形倒在了皇陵前，已無了聲息。

有馬車轆轆而來，顧明崢被人扶著走下來，見到眼前的場景，一把將身旁的季安和御醫退開，衝上去抱起謝安瀾，急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