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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迦雙眼睜大。

太快了，快得來不及思考。

劍光劃傷了洛爾的脖頸，眼見就要刺穿他的心臟，路迦倏地偏移角度，擲出劍，張開雙臂抱著洛爾摔倒在地。

&ldo;你在自尋死路！&rdo;路迦怒極，渾身都像被光焰點燃，低頭看著身下的洛爾，恨不得掐死對方：&ldo;神命我帶你回去，不是殺死你！&rdo;

計劃中的最後一環出了差錯，洛爾懵了懵，目光頗為詭異地盯著路迦。

據說戰鬥狀態的審判天使不會因任何事物而動搖，怎麼連劍都扔了？

路迦按著他：&ldo;說話！&rdo;

洛爾踹他一腳，&ldo;該反省的是你！先前斬我羽翼的狠勁去哪兒了？&rdo;

路迦聞言沉默下來，死死望著他。

洛爾微愣，此刻才發現他的眼中並非什麼都沒有，路迦的眼裡……有光。

純白的羽翼在風中飛舞，漸漸地，漸漸地，一片白羽染上了夜的暗色。

這是墮落的前兆！

洛爾終於動容了，冷斥道：&ldo;審判天使，你究竟在做什麼？&rdo;

&ldo;你是光之天使。&rdo;路迦彷彿不清楚自己的變化，冷靜如初，一字一句卻像發了狠，出口都帶著血氣：&ldo;你是光。&rdo;

天堂的無數年月，他看著光之天使一步步走來，始終是不染塵埃高不可攀的模樣。

光之天使所在，永遠不會有黑夜。

那應是世間最乾淨的存在。

但突然有一天，那道光離開天堂，墜入了下界，染上了塵埃。

其實無需神的命令，完全醒來的那一刻，路迦就在想，他要抓住光，重新帶回來，不惜一切。

他可以撕裂光的羽翼，但不能讓光芒消失。

&ldo;你……&rdo;洛爾不可思議，喃喃道，&ldo;你眼中的光，不是神，是我？&rdo;

一片羽翼，兩片，三片……漸漸化為漆黑的夜色。

眼中的一切情緒都轉變成了行動，漆黑的羽翼包裹住他們，擋住外面的一切，路迦俯身吻上了洛爾的嘴唇。

冰冷的，滾燙的，不知是誰在感染誰。

&ldo;你停下，路迦，你不能成為墮天使！&rdo;洛爾的身體在他氣息的纏繞下，慢慢恢復實體，他有些急迫地阻攔。

路迦道：&ldo;遲了。&rdo;

從洛爾想要自毀的那一刻，或者說，從他懵懂的意識初次見到光之天使時，他就往這條路上一去不復返了。

&ldo;……我不是在尋死！&rdo;迫於無奈，洛爾擋住他的手，低聲快速地道：&ldo;如你所言，我是光之天使，誕生之時便是時間的光源，我只是……想借你的力量化為最初的模樣。&rdo;

&ldo;你在騙我，&rdo;路迦動作微頓，道：&ldo;只要你想，神便可以做到。&rdo;

洛爾抬頭，對上他的眼睛，抬高聲音道：&ldo;這世間早就沒有神了！路迦，創世紀後，神不是陷入長眠，而是消失了。重新甦醒的，不過是被遺留下的一道神念！&rdo;

夜色停止了漫延。

沉寂得令人害怕。

路迦盯著他，彷彿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仍舊冰冷漠然，&ldo;神不會死。&rdo;

&ldo;神因信仰而存在，他是不會死，但他會消失。不管你信不信，這是事實。&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