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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從真繼那裡買了三塊。原本想付四十五錢,可是手頭沒有四枚十錢幣。
他在那羊羹交給我之前,特意說每塊羊羹的進價是二十二錢,而現在軍人酒館只賣十五錢,所以付五十錢也是理所當然的。
聽完他這番話,我當時想本來十五錢能買到的東西,你卻說是二十二錢買來的,而且明明還在按十五錢在賣。實際上是我多付給你五錢。
真繼接著說:&ldo;要是賣給支那人,要二十錢一塊呢。&rdo;我可不是支那人。我沒好氣地給了他一句。
我們賣東西給支那人時,也是低進高出。五錢買進的香菸,賣給支那人時要十錢。今天十五錢就能買到的東西,他是以前花了二十二錢購進的,因此就想不顧現在的行情,以二十二錢賣給我。
我早就對他這種唯利是圖的品性十分厭惡,正好在他表白時已吃完了一塊羊羹,就想乾脆把吃下的這一塊按二十二錢付給他,剩下的兩塊讓他按十五錢一塊轉讓給其他人。可轉念一想,如果真這樣做,就會影響我們兩人之間特別親密的友誼,於是隻要回十錢,剩下的兩塊羊羹沒有拿就回來了。這件事使我心裡十分不快。他今天的做法與常理不合,很不講義氣。事後我十分後悔為什麼當時不譴責他做事心太黑,然後把羊羹還給他。我有個總吃後悔藥的毛病,經常有讓自己吃虧倒黴的言行。
一方面恨自己即使上當吃虧仍一味妥協退讓的軟弱心理,另一方面他又實在是經常有損人利己的行為。在南京時,他就因利害關係而做出過無視友誼的事情。當時,譴責並令其道過歉。
那時就想到過,他是個在利害關係面前拋棄友誼甚至背叛和犧牲對方的人。雖說如此,他也有不少值得稱道之處。試想過與他這樣溫柔和順的人一起投資做生意可能不錯,可他畢竟又是採取令人厭惡的處世態度的人,看來不太可能。
松田是不世故、重友誼的男子漢。選擇松田和真繼的話,我會挑松田。他儘管脾氣暴躁,但心地不壞。
二月八日
今天去中隊指揮部做警衛,我任值勤長。
收到幾封信。
其中一封是佐佐木於12月29日發出的。他在信中寫道:&ldo;最近一段時期,隨軍作家火野韋平寫出了一系列以士兵為主題的小說。如《麥子與士兵》、《土地與士兵》、《花與士兵》、《水與士兵》,什麼都與當兵的連在一起,引起了不小的反響。我把你迄今為止的來信全部匯整合一冊,正在讓一位熟人看。他對你寫的內容給予了好評,認為遠比《麥子與士兵》及《土地與士兵》等書更加感人,更加具有打動人心的感召性,就甚至想把它投到哪家雜誌社去發表。至於體裁,可以直接用出徵士兵的從軍日記的形式。如用時下的流行詞做標題的話,能否用&l;刺刀與士兵&r;,或者考慮&l;戰鬥&r;這類的名稱。當然,也可能都不貼切……&rdo;
佐佐木竟寫了這麼一封信給我。讀著他的信,心想這下可有點麻煩了,感覺很不對勁。就好像把羊羹和醃梅乾一起放進嘴裡吃下去了似的。而且,他竟然連標題都想好了。簡直令人啼笑皆非。
絕對要阻止他。如果此事已經開始進行,必須令其立即停辦。這件事足以讓人出一身冷汗。
即便真有一天出版自己寫的東西,也須反覆訂正才行。況且,就那些信的內容來說,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價值。
平素缺乏自信、做事小心謹慎的佐佐木這個傢伙,這次是怎麼了?今天信中讓人出身冷汗的是結尾處&ldo;當然,也可能這些標題都不貼切&rdo;一句。這明明是拿話將我的軍,內有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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