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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拖著不去,只好讓妹妹來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住院治療費用由京都父母處支付,務必讓史郎儘快住院。
當時,養母的反應十分冷淡,而且對讓我住院治療腳病這件事本身漠不關心,令人非常寒心。即便是養父母家經營的興行(日本舊時集娛樂、文化戲曲、體育等設施為一體的行業。)的生意再忙,也不至於對我的病如此漠視和不聞不問。(沒有生育過孩子的女人,對生育過孩子的女人以及對孩子本身,是不是都沒有感情?……這就是原因所在吧?!)
向京都的父母要五日元時,得到的是十日元。如果向養母要五日元,只能拿到三日元。在這些地方,也使我感到疑惑。對京都的父母,只是偶爾張口。而對身邊的養母,卻須經常伸手要錢。養母一想起我生身父母所在的川助家,本來該給兩日元,最後也只掏出一日元。
然而,從這些事情中,卻使我對養母的愛產生了懷疑。養子對養父母對自己的愛及感情是十分敏感的。而且,尚不成熟的判斷和批評能力,也告訴自己養母的大部分感情流露不過是虛情假意。我那感悟性極強的年輕的心,對養母在每一件事上的做法和態度,都默默地進行了尖銳、細緻、批判性的分析判斷。
孩子向父母索求的,不是不經解釋說明不會明白的愛,而是即便想刻意掩飾都掩飾不了的愛。
每當想起這個冷冰冰的家庭,因為舉債而把氣都撒到我們孩子頭上,讓自己飽受屈辱,就不禁喟然長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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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乙第115號證(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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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如此,才備感孤獨,才同病相憐地眷戀海濱的寂寞和山間的孤獨。也才渴望愛情,撲向ji女的懷抱。
極欲在對生身母親的憎恨中再找出母愛的孩子,感受到的卻只是養母的冷酷。
二十歲之前的日子不堪回首,忘卻它吧!
養母現在每頓飯都給不在家的我也擺上一份,以祈祝我的武運長久。
生母將我的飯置於正座,並擺放柿子為我祝福。
願母親健康。衷心地感謝志郎。
二月十八日
突然接到出發的命令。機械化部隊要來皂市與我們換防,聽說他們是關東軍。暴雨猛烈地擊打著大地,道路一片泥濘。在我們經常向東遙拜,並舉行運動會的操場上,換防部隊的幾十匹軍馬在寒冷的風雨中,可憐巴巴地耷拉著腦袋,沒有一匹昂起頭來,真想像不出這是如疾風般馳騁疆場的戰馬,倒讓人覺得是件地上長出來的雕塑,一動不動。它們默默地哭泣,不是透過語言,而是用形體訴說著雨中的辛酸。士兵們只將雨布搭在馬背上,但在滂沱的大雨中幾乎不起什麼作用。烏雲壓頂,小鎮被籠罩在狂風暴雨之中。
出發!向火線進發!大家都在忙於整理行裝。即使戰死了,也別留下讓人難堪的東西。只帶走必需品,其他,統統扔掉。
武士道即為死,所謂忠義即意味著死。
有什麼可留戀的呢?我不過是自我小範圍內站著的人,一個一文不值的人,一個死而無憾的人。
這次也許戰死,但死也要死得體面,死得光榮。這樣也為傻乎乎的我增加點起碼的價值。衝鋒在前,這是我的信條。
第一天行走了五六里路。原定在此停留十天左右,再行動。但今天又命令,只在此地住兩天。我們猜測一定是情況緊急,如真是這樣,那就意味著又要強行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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