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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散落著數量龐大的、裝在子彈箱內原封未動的彈藥。敵人原本是帶著逃跑的,但由於我們的急速追擊,敵人驚慌失措,遂棄之而去。在這些彈藥箱附近,還有可摺疊的新式鐵製爐灶和大鐵鍋,到處散落著便衣、軍服等。這一帶是北支那風景。
一望無際的遼闊的小麥田,道路好像是軍用路,非常寬。敵人在沿著道路逃亡時,撒下無數的書籍、紙片。
後面的苦力被子彈射穿頭部,一發子彈同時打中三個人,苦力中終於有一位戰死了。
在這些運輸糧秣的苦力中,有一位小輩(他今年二十六歲,很年輕,因而稱為小輩)哭泣著,請求我們放他回去。這個小輩是我們最初從應城到皂市的途中搶來強行徵用的,在途中他幾次哀求我們讓他回去。但我們強行帶走了他,這位小輩姓張。還有一位姓王的苦力是在雙方同意的前提下,從盛家開始與我們同行的。我們對王講:如果現在放這個小輩回去,我們就會感到很為難,因為要不分晝夜,翻山越嶺,走五六十里路。所以,我們想他一個人根本回不去的,而且支那軍對於給日本軍當過苦力者一律以漢jian論處,現在讓他回,只會使他迷失在路途或被殺掉。讓王做做說服張的工作,使其明白。王是一個很善於揣測他人心理的三十五歲的男人,自從與我們同行之後,一齊度過相當長的日子。所以,從我們的動作就能推測出我們的意思,起到了代理翻譯的作用。
王對張不停地說著不要緊,說明著、安慰著、哄勸著。連日的疲勞,令我們不知所措。
所以,僅有六個人的分隊,使用著五名苦力。讓這五個苦力吃上飯,可不是件簡單的事。到處搜尋著支那米,而且不得不減少我們的飯量。
香菸帶了許多,所以,他們可以充分地抽。
上司下達了攻擊前進的命令,真繼由於受了傷,所以,由岡崎來執行監視苦力的任務。第一分隊的戰鬥員,僅剩下山本、宇望、坂上谷和我四個人,一個小隊也僅有二十名左右。
各中隊都是人數大大減少的部隊,我這時才感受到在我肩上待機的輕機槍噴出火焰時的那種快感,這挺輕機槍已有很長時間沒有噴出火焰了。所以,槍口也沒有熱過一次。在這兒除了村莊以外沒有任何遮蔽的茫茫大地上,全體部隊為了躲避子彈而必須集中於這座村莊,人與馬擠滿了村莊。
我們從村莊的左端,向敵人衝擊。
攻擊部隊是第一中隊和第三中隊,山炮、步兵炮、連射炮部隊,特別為這次戰鬥配備的重炮從後面向前射擊。第一中隊在一線右側,我們在一線左側。
敵人據守城牆,拼命地抵抗著。在這平整的麥田裡,沒有可以藏身隱蔽的土堆什麼的,一旦向敵人衝過去,就必須一口氣跑一百多米。輕機槍沉甸甸的,只有長高的小麥是惟一可以隱蔽的場所。我們穿越著悶熱的麥田,一點一點地向前推進。前面有一條相當寬的溝,步槍手們一口氣跨越過去,我也準備躍過去。用手提著機槍飛跳過去,但只聽撲通一聲,輕機槍的重量使我墜落溝底。子彈亂飛,必須從溝底爬出去,但那樣又太費時間,那可不行。我急忙脫下泥濘的鞋子,死摳住溝壁向上爬。上來後,與剛剛在上面接過輕機槍的坂上谷進行了交接。這樣,又趕到下一座村莊。重機槍從這座村莊左端的土堆,瘋狂地噴射著火焰,我們趕到村邊一戶人家中間的一座孤零零的土堆前。看上去敵人固定了槍座,正在瞄準射擊,在跑到這個土堆的途中,敵人的射手射來準確的子彈,撲向所有躍進的我軍士兵,每個人都差點兒嘗到這樣一發子彈。就在透過某一地點的剎那間,充滿殺機的子彈差不多呼嘯而來,落在我們身後五六米的地方,撲哧地鑽入土中,捲起暴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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